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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择衣（第2页）

选哪一件合适？

“择衣”仪式并不需要请人观礼，师徒二人即可，但对每一个元婴期弟子，它始终是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仪式，更何况她也想语思脱下金丹期弟子服饰后，穿上漂亮好看的衣服。

思衬良久，辛弥目光落在了那件浅蓝窄袖长裙上——她脑海中不知怎么的便出现了路语思穿着这件长裙的样子。

很衬她。

次日一早，辛弥便去了定元殿，叩响殿门：“语思。”

有一段时间的寂静，随后响起路语思有些发闷的声音：“师父啊，稍等。”

辛弥在外面又等了一段时间，门内近旁路语思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清泠的冷香。辛弥有些失神，门却在这时开了，路语思依然是一身墨蓝服饰，只是穿得并不十分整齐，头发也半湿的散开，眼神凉凉的，声音平静：“师父。”

辛弥目光避开了路语思：“我已准备好了为你‘择衣’所需的衣物。”

路语思眸光晦暗不明，慢腾腾的：“师父一日之内便准备好了我‘择衣’仪式所需的衣物，费心了。”

她的话让辛弥皱了皱眉头，但只当是自己多想了，温和道：“我是你师父，这是我该做的。”

“嗯。多谢师父。”她让开身子将辛弥迎了进去。

“我还是想同语思说一声，若语思有别的要事处理，‘择衣’仪式不用急在一时。”辛弥只往里走了几步，站在路语思身边，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我不会出游的，近期，所以随时都可以。”

路语思关上了门，声音沉缓，“不用了。我现下无事，就现在吧。”辛弥身子一滞，没有说话，而路语思面上看不出表情，平静无波，“请师父随我一起到内间。”

她当先往内间走去，辛弥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迈不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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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染带着辞致去闭关，心里想的是也许在她们闭关的时候慕苏就送完师弟师妹回来了，但事实上并没有，慕苏和如凰分别后，便开始四处闲游了。

慕苏闲游这一路，大部分时候做个看客，若是遇到凡俗侠客处理不来的妖物邪祟，便会出手将其除去。有时候走到了风景好的地方，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停下来歇一段日子，或弹琴或练剑。

下山时阿染是孤身一人，她偶尔会担心阿染在冰华峰过得不好，但转念一想，阿染已是成人，处事也妥帖有分寸，她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只是不知道小辞致有没有出关，阿染若是孤零零的，一定寂寞，所以她也会提笔写信，以术诀将信件递回冰华峰。

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苏走到了凡俗一个国家的边城。

别处的黄昏暖烘烘的，这处的黄昏却阴森冷凉，天色如墨一样压下来，分明才是黄昏，却好似已入夜。这悬崖小城，慕苏不紧不慢地往里走，然而一路上除了浓重的妖魔之气，半个人也没有。

她循着魔气往最浓的地方走。

来这里是因为听了几里外村寨里的传言：这是方圆十里唯一一座城，是农民们赶集交易的中心，但是从半年前开始，这座城开始不断有人离奇死去，请来的仙师探出有妖魔作祟，但是那仙师自觉不是对手无法除魔卫道，城里的人不得不出城四散到郊区去住。

这座曾经繁华的小城如今已成了一座死城，不知不觉，慕苏便走到了魔气最浓烈的地方。夜色沉沉，慕苏展开灵识，将灵气氛围尽收眼中，再深处有个人影，佝偻着窝在角落，浑身上下都是让修仙者不适的诡异魔障气息。

但对慕苏来说，这气息可真是熟悉极了。

堕魔者。

慕苏沉了神色，心念微动。不工剑脱出储物灵器飞出，乖顺的飞到慕苏手边，让慕苏可以捉了剑往那人影的方向走去。

虽然修真界环境大体平和，但修仙者与修魔者仍然是对立的两个阵营，仙魔气息相互排斥。修仙者堕入魔道是为人不齿之事，修魔者因功法偏激，更是常有心魂入魔丧失理智的事情发生。

她上一世堕魔时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个时候……离最初的感情纠葛已经过去了多年，她起先的愤怒早已淡化，剩下的只有难过和厌烦。

被容染设计诬陷和魔道勾结，她和炎卿予等几位修魔者旧友的关系被摆在了台面上，一些悬案的罪名也被安在了她头上，可是有些事不能暴露，她辩驳不得，修仙者阵营虽仍有许多支持她的朋友，她仍然选择入魔。

回忆告一段落，灵识中那个佝偻在一处墙角的人影像是察觉了她。他抬了抬脑袋，身子歪歪扭扭的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