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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他愿意我嫁他。&rdo;

&ldo;这没有什么不合理。&rdo;

&ldo;可是这是他的意见，这个人爱我是为了他自己。&rdo;

&ldo;这也是自然的事!&rdo;

&ldo;自然，爱都应当为自己，可是，我看他却为虚荣才爱我!&rdo;

&ldo;…　&rdo;舅父要说什么，似乎认为不说还好，所以又咽下去了。

萝心想，&ldo;舅父对这件事总是奇怪，因为他不明白年青男子，更不明白年青女人。&rdo;

舅父忽然又说，&ldo;萝，你愿不愿意嫁他?&rdo;

&ldo;这样爱我的人我还不愿意吗?&rdo;

&ldo;我听人说你同陈白很要好，虽然这是个人的私事，我不应当搀加多少意见，不过我多知道一点，是很高兴的，所以我要你告诉我。&rdo;

&ldo;舅父，现在我让你知道了吧，我不会同陈白结婚，因为好象大家都爱我。&rdo;

&ldo;你若是爱陈白，那么大家爱你，这一点理由也不会使你拒绝结婚，因为大家爱你决不是拒绝另一个人的理由!&rdo;

&ldo;舅父，我倒以为这是唯一理由。我应当让每个人都可以在我身上有一种不相当的欲望，都不缺少一点野心，因这样大家才能努力使世界变好一点。&rdo;

&ldo;怪思想!&rdo;

&ldo;一点都不奇怪!我不能尽一个为虚荣而爱我的人把我占有，因为我是人，我应当为多数而生存，不能成为独自一个人供养与快乐的东西!&rdo;

&ldo;我不同你说了，你学的是诡辩。恐怕你是会在这诡辩上吃亏的。自然你也可以用这个，把自己永远安置在顺利情形中，可是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会这样打算。&rdo;

&ldo;我说我爱陈白，舅父一定就快乐了，也原谅我诡辩了。

我知道，陈白是那么使年老人欢喜，又如何使年青人佩服的，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戏子!他演戏太多，又天生一个动人的相貌，所以许多有女儿的，为了自私计算，总愿意自己做这人的亲戚。女人呢，又极容易为陈白的外貌所诱，没有不愿意…　可是我不欢喜他，我太明白这个男子了。他爱我的方法用错了，他以为女人全是那么愚蠢。&rdo;

&ldo;你的议论太多了。&rdo;

&ldo;因为在舅父面前，我学习一切。&rdo;

&ldo;可是舅父是沉默的。&rdo;

&ldo;是!是!虽然沉默，舅父是比别人能够听我的道理的。&rdo;

&ldo;唉，你的道理真多，今天舅父也听够了，你去了吧。&rdo;

走到门边，萝忽然又回身转来，站到门边不动了。

&ldo;为什么?&rdo;

&ldo;舅父，我告你，若是士平先生问到我爱谁，你说我爱陈白。&rdo;

舅父笑了起来，&ldo;我不懂这意思!说明白点，你先不是说过，不能让一人独占吗?为什么又使一些人知道你是被人独占?&rdo;

&ldo;我要舅父这样说总不会错。&rdo;说完，走去了。

听到匆匆的下楼梯脚步的声音，绅士想起来了，&ldo;士平先生一定要学年青人做呆事，为这有纤细神经的少女隐约觉到了。&rdo;这想象使绅士生出了一点忧愁，然而当计算到这里时，他却笑了又笑的。三一个配角

在&tis;&tis;楼上，为了演剧事，&tis;&tis;剧团于今天聚餐，到会的人数约有五十，士平先生作主席。人数到足后，主席起立报告上次演剧的成绩，以及各界对此的注意。说完了时，又提到下次排演的剧本，应当如何分组进行各种计划。坐在陈白身旁的萝，没有同陈白说话，却望到士平先生，心想起前一些日子在舅父家中所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