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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你的姿势不对。&rdo;叶靖生靠着门，懒懒地说道。

陈琛拔下防护罩，看了他一眼：&ldo;你能下床走动了？&rdo;

&ldo;早能了。躺了快一个月再不活动真要成木乃伊了。&rdo;靖生夸张地耸耸肩。陈琛扭过头，双手执枪，扣下扳机：&ldo;我以为你的活动算频繁了。&rdo;

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令叶靖生听不见他的话：&ldo;什么--？&rdo;砰地一声，子弹只击中了人形靶外侧的挡壁。

&ldo;没什么。&rdo;陈琛放下枪，苦笑道，&ldo;我这手真地拿不好枪。&rdo;

叶靖生走过来，扶住他的手：&ldo;没有人天生会拿枪，都是练出来的。双手稳住枪托，下盘放低--&rdo;由于姿势关系，两人几乎是要贴在一块了，靖生一手又来到他的胯骨，示意他放松下盘--&rdo;单眼瞄准…&rdo;陈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腰，叶靖生又伸手覆住他的眼，低声道：&ldo;不习惯的话，就干脆不要看，真要到生死关头，也根本没机会给你瞄准--相信我。&rdo;另一只手包住陈琛的手指，带着他着力一扣--

又是砰地一声，人形靶应声而倒，陈琛睁开眼，还有些怔忪：&ldo;居然瞎打也能中？&rdo;

&ldo;不是瞎打，是感觉。假想你在一个十万火急的危急关头，假想你眼前的不是一个靶子而是一个想置你于死地的杀手，别只当它是场练习--身临其境，自然弹无虚发。&rdo;这话是当年裴浚教他的，时隔五年，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及。

陈琛干脆放下枪：&ldo;我真没用，自保都做不到，何况撑起整个鸿运，这一点，阿扬做的比我好很多。&rdo;

叶靖生骚骚头：&ldo;这也没什么的，如果你真不适合做老大，方扬又怎么会那样竭力地帮你？&rdo;

&ldo;阿扬是个很重义气的人，总觉得当年欠我一条命--&rdo;陈琛忽然展颜一笑，&rdo;那你呢？叶靖生？为什么也拼了命地救我？&rdo;

叶靖生眼前一亮：&ldo;你还真不适合混黑道，去演个什么电影，现在什么天皇巨星都要靠边站了。&rdo;

陈琛哈哈大笑：&ldo;你倒说对了，我原本就该去做演员的。&rdo;

&ldo;琛哥要是做了那一行，你叫鸿运的兄弟们怎么办呢？&rdo;一个声音令二人停了对话一起扭头去看，但见方扬走了进来，一面说一面摘下墨镜。&rdo;叶靖生你这样的姿势我很难保证其他弟兄们看见了会不会轰了你。&rdo;

叶靖生低头一看，自己和陈琛几乎是拥在一起，的确不甚雅观，呵呵地笑着松手了。

方扬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陈琛面前：&ldo;昨天丽都起火了，死伤十余个兄弟。&rdo;

叶靖生咋舌道：&ldo;又来了？&rdo;

我们砸了他那么多场子，会报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常此拉锯下去，我们未必有什么好处。方扬顿了一下，警方对这一系列的异动已经戒心十足，生怕变成象九七年那次的黑帮大火拼。一个处不好，只怕鸿运会陪他一起栽了。

piat的手表还在我这，一公诸于世，姓钟的就是黑白两道共同的敌人，再难翻身。叶靖生沉吟片刻，道，他如今这么急地要一决胜负，也是为了能快刀斩乱麻，尽快平息此事。

方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ldo;怎么，你和那些人混了那么多年还不晓得所谓白道是什么样的人？未必比我们干净些。手表中的芯片在我们这，钟庆林还有个投鼠忌器，真要落到条子手上，只怕鸿运都难逃牵连。所以，我的意思，也是速战速绝，钟庆林要分裂鸿运那是迟早的事，我们必须主动求战。琛哥，你说呢？&rdo;

你拿主意吧，何必问我。他温和一笑，只是，砍砍杀杀地要谨慎些，香港不是三十年前老爷子在世时的香港了。众弟兄跟着我们也并非为着送命。

靖生虽然知道鸿运大事基本都是方扬决断，却没想到陈琛放权放地那么干脆，他那样的人若不是钟庆林于他有杀母之仇，只为权势，只怕他还真不会为此而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ldo;知道了。叶靖生，你跟我过来。&rdo;方扬道。

靖生对他命令的语气很不慡，他斜他一眼：&ldo;干吗啊？&rdo;

&ldo;你既然伤好了就该做点有用的事，别整天没事老烦着琛哥。&rdo;方扬信步而走，叶靖生怒地跟在后面道：&ldo;谁整天没事老烦着琛哥啊？！&rdo;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she击场，叶靖生还在不满，却被方扬一把攥到墙角，一偏头，吻住他的唇角，叶靖生只呆了一下，立即输人不输阵地反吻了回去，直到两人快憋不住气了，才狠狠地咬了一口推开他。方扬气喘吁吁地瞪他，&rdo;以后离琛哥远一点！别再让我见第二次！&rdo;

&ldo;切！凭什么？！&rdo;靖生擦了擦唇角，&rdo;你吃醋啊？你的琛哥就不准别人碰一下？&rdo;

方扬怔了一下，随即咬牙笑道：&ldo;对，我就是吃醋！就你不能碰他！&rdo;鬼知道这白痴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有时候叶靖生简直可以活活把人气死！

二人不欢而散。

陈琛只等二人走的远了，才失笑摇头，信手操起那把方才他连握都握不稳的枪，长臂轻展，扬手一挥，砰砰砰地接连三响，前方的人形靶登时碎做数片，轰然倒下。

硝烟轻散间，陈琛伸舌舔过尚有余热的枪管：

叶靖生，能得到你固然是福，但如若得不到--

十一月二十八日，钟庆林在让出大量利权与山下组的情况下，再次取得日本黑道的支持，正式领了几个与鸿运素有不合的小帮小派，遥香叩拜了关二爷，正式与鸿运决裂，要恢复当年黑道未曾一统的情形，若陈琛不肯改组鸿运，放宽界限，不再禁毒，让众人分甘同味，则必对抗至最后一刻，绝无和解之可能。方扬素来不曾服软惧人，对这威胁不过一笑置之，下令手下严阵以待，以牙还牙地硬捍，由此双方对抗不断升级，警署于各个关卡加强戒备，也依然未能阻止一直发生着的流血冲突，稳定局势。整个香港，呈现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