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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难得这样放纵地活一次。却终究长久不得。

第四天的下午，搜救的直升机轰鸣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沉默。直到靖生清醒过来，找了一根半湿的木材点着了，浓重的白烟青云直上--

那直升机掉头而来，机舱灯一闪一闪地明灭。

那是摩斯密码--方扬分明是读出来了。

他震惊地开口：&ldo;为什么--琛哥也来了？&rdo;

靖生皱眉看向他。

直升机慢慢地着陆了，廖丘率先跳下机舱，侧立一旁，一个黑衣的高瘦男子步下台阶，站在方扬与靖生的面前。

第12章

若不是在这个情形下见着陈琛，靖生是决计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鸿运的龙头老大的。

天气热的很，他穿着长袖的麻质衬衫，身上却滴汗不沾，年岁约莫比方扬大个数岁，可那一双眼睛里却透着股澄明淳厚的意味，站在靖生与方扬两只野生动物面前，仿佛纤尘不染，讳莫如深。

&ldo;你一下子失踪了四天，音训全无，我只能亲自来找。&rdo;他这么说着，对方扬微一颔首。靖生以为方陈二人关系深厚，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二人见面，仅仅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寒暄。

方扬在靖生面前的禽兽劲也仿佛一下子收敛地干干净净，一下子又成了克制而冷静的扬哥--那个鸿运陈琛最器重的二当家。

叶靖生跟在他们后面也上了机舱，一直跟在后面的廖丘突然挨近了他身边，压着声音道：&ldo;叶靖生，回香港后离扬哥远一些。&rdo;若说这些人中唯一对他和方扬之间的关系有些了解的，只怕只有廖丘了，叶靖生知道他们打见面起就没什么好事，廖丘自然是看他不顺眼的。便故意慢悠悠地看他一眼：&ldo;我离他远不远和你什么关系？你若也出的起鸿运那百分十的股权，我便听你的。&rdo;

你！廖丘气恼，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直到靖生坐下，懒懒地伸了一下手臂，才突然冒出一句：&ldo;你离他远一些，对你自己也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rdo;

叶靖生没有理他这语焉不详的警告，反自顾自地靠向椅背，没一会儿，倒是睡地熟透，梦中隐约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道：&ldo;在香港时我还在想，这次的事为什么会耽误这么久--现在，我算知道了--因为…他么？&rdo;

&ldo;你是死人哪？他要来闹场子那就让他闹？传出去我华小杰还要不要混了，啊？&rdo;杰仔甩着手怒骂着走出店门，随即眼睛一亮，哆嗦着举起手来：&ldo;你你你你--&rdo;

叶靖生靠在酒吧门边的灯柱上，懒懒地飞了个飞吻：&ldo;华老板，近来生意如何？&rdo;

杰仔又是哭又是笑地扑上去，又是咬又是踹：&ldo;你是死人哪？！哼都不哼一声就跑去那种地方，嫌命长你和我说一声，我直接轰了你好过你死在荒山野岭！&rdo;

是是是，我是死人。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还有上次，你居然打晕我自己一个人--

&ldo;杰仔。&rdo;靖生打断他的话，逼近他，喃喃地说，&rdo;你好象胖了些…&rdo;

杰仔吃了一惊，忙自我打量起来，&rdo;胖了？哪有，体重每天都有测的--&rdo;随即反应过来靖生在打趣他，愤怒地又抬脚踹他，终究舍不得，哼道：&ldo;你向来胆子大，我谁啊我？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啊？&rdo;

&ldo;好了好了。&rdo;靖生搭着他的肩，亲昵地摸着他的头发：&ldo;我一回香港就先来找你，还不够么？&rdo;

跟着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们老板和生哥的关系，都心领神会地偏开头去。华小杰才压着声音道：&ldo;你真要和鸿运合作下去，彻底把姓钟的给掀了？&rdo;

叶靖生挑唇笑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你一失踪就有几个鸿运的人把我架上车，也不说什么事，把我关在鸭寮街的一个地下室里一关就半个月--后来我才知道你去了中美州--你是死人哪？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rdo;

他这口头禅一出，靖生就要头疼了，赶忙插话道：&ldo;那你怎么出来的？&rdo;虽然华小杰在旺角一带也算个人物了，可若说鸿运忌讳这个而不敢对他下手，却是绝无可能。

&ldo;鸿运的老大放了我。他说，若你真心想帮他们，我做不做人质都一样。&rdo;杰仔看了他一眼，&rdo;我说的是陈琛。&rdo;

靖生挑着眉想了一瞬，也弄不清个中原因。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陈琛又不是刚出来混道上的，会这么轻信？

还是他…本不想让他帮方扬？

当天晚上，他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ldo;你说什么？手术延期？&rdo;靖生一拍桌子，横眉怒目。

&ldo;德国最顶尖的颅内手术专家亲自飞过来给他看过，据说神经坏死太久，只怕贸然开刀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讨论了一下--&rdo;

&ldo;你是要他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rdo;

吴宜学为难道：&ldo;总好过手术后万一--&rdo;他掩口不说，靖生却知道他的意思，怒极攻心，一把拧起他的领子：&ldo;你他吗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小龄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可以醒过来！&rdo;

&ldo;生哥，你冷静些。&rdo;杰仔拉他坐下，他瞄了一眼，吴宜学胸前的名牌已经由主任换成了副院长。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升的快了些吧…

靖生挣开他：&ldo;我告诉你，我一定要他醒过来，多少钱我不在乎，可要是他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着，我他吗的炸了你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