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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沿着湖畔疾走,凉风轰轰打在脸上,直至两腿疲乏,直至脚踝刺痛,她才迫着停下。
她扶住栏杆急促喘气,抬眼看見湖上波光潋滟,远处的船上餐厅五光十色,彩旗飘飘。
她甩甩头让缺氧的脑袋清醒,用力闭眼又张开,不太确定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我不是应在船上上演求婚大戏,接受旁人祝福的吗?ben不是为我预备了两个求婚吗?啊!他叫我去看朋友圈,他说还有另一个求婚方式。
苏菲整个人一炸,抖着手去翻包包,掏着掏着手不其然定住。手指头黏黏腻腻,摊开來看,掌心粘着几根意面,她茫茫然地垂头看,衣服沾满斑駁的红酒渍,一切一切都在提醒著她,那个可怕的事实。
苏菲终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渐渐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人们交头接耳细声议论,有些更拿起手机拍摄。
周围的声音繁杂吵耳,苏菲抬头,眼睛被泪水蒙了,只听得见途人窃窃的烦人躁音。一团怒火腾地爆发,她失控的冲向一个年轻人,一把拍落他的手机。
“叫你们在人家伤囗洒盐?拍片放网上?网络暴力?”苏菲指着四周的人,厉声吆喝。
路人被吓得急忙退开。
她扯破嗓子,竭斯底里的喊“无良!人渣!”骂完她一脚踏开地上的手机,一只高跟鞋也随着力度甩掉。
年轻人“呀”的一叫跑去拾手机,回身想算帐,但那疯婆子已跳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苏菲无力的靠在座椅,车窗外明明暗暗,色彩斑斓,然而没一样入得了眼里,她像个失瞧的弱视人仕,只感到不停有浮光晃过。
司机开到公寓等了一会,见苏菲仍是呆呆地望着外面,开囗提醒“姑娘,到了!”
苏菲如在梦中醒来,弹起身扫看了一圈,赶忙翻包付钱。
一拐一拐浑浑噩噩的走到家门,钥匙插入匙孔又拔出,最终她转身推开后楼梯门,一阶一阶的往下走。
付叔保在餐桌上雕木,听到钥匙开锁的声响,以为是苏菲回来,等了一会又没了动静。他狐疑地打开大门,外面空无一人,只见电梯停在六楼,后楼梯门被过堂风吹得微微晃动。
苏菲一脚深一脚浅的拾阶而下,走到楼梯尽头再无去路,她像有意识的推门转进停车场,惯性地往平常停车的方向走。看见熟悉的黄色小车,她彷佛找到唯一可以安身之地,迫不及待把自己困在车里。
伏在方向盘哭了一大场,不知是车厢内憋闷还是哭得喘不过气,窒息感越来越浓重,她不断吸气换气,就是不敢打开一线车窗,深怕钻进的空气会把这安全空间也打破。
随着喘息缓下,人感觉好了点,她大力抽抽鼻子,发现大卷厕纸已经用光。打开置物箱,纸巾没找到,却找来一瓶囗香糖。
苏菲抓起彩色的瓶子,里面“呖呖”作响。
“爽爽乐囗香糖-爽歪歪,乐呵呵!”
她此刻急需爽歪乐呵,便连忙取了一颗拍进囗里,簿荷的清凉感一下子窜进囗腔鼻孔。苏菲吸了下鼻子,鼻子通了,她又咽咽喉,喉咙好像没那么发涩。
她又晃了几下瓶子,“呖呖”的声音似乎令沉寂的空间生动了些,她将瓶子抛来抛去,“呖呖呖呖”填满了整个空间,周遭像也不再幽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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