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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训练（第2页）

李倕比原来黑了一圈，体格比原来魁梧了一倍，双手长满老茧，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脱靶郎。

鬼面军更是不得了，他们的体格、力量以及耐力、反应速度均已超越赤水军，随便一人都能拉开三石之弓，二、三十斤的长枪握在手里挥舞起来跟玩具一般。

今日校场比试射箭和拳脚，鬼面军几乎是碾压，鬼面军每胜一场，周围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高台上的建宁郡王李倓双目含泪，情不自禁地看向西北方，他的目光沿着黄土高原一路向北，穿过高山河流，最终来到冷漠又疏离的灵武朝堂。

陛下，大哥，我大唐又升起一颗将星，若十弟能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安禄山、安守忠之辈不足为惧。

陛下，大哥，今日我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事关大唐的未来，天下的安宁，李倓在此唯有先斩后奏。

“所有将士听令。”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被李倓的一声怒吼打断，所有人整理衣衫端正姿态恭敬地看着他。

“今日封昭武校尉李倕为冠军大将军，他日等陛下降临扶风，再行册封之礼，赤水军听令，今日起归入冠军大将军麾下，营中一切事务均由冠军大将军决断。”

赤水军们隔空交换着眼神，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谨遵殿下号令。”

李倕惶恐地冲上高台，低声说：“三哥，这个责任太大了，小弟怕......”

“十弟！你相信三哥吗？”李倓捏着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和坚定。

“当然。”

“很好，三哥也相信你，赤水军到你手中定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冠军大将军，十皇子，今后大唐的天下要靠你来守护，郭子仪、李光弼他们终究是外人。”

“三哥......”

李倕没想到李倓会如此信任他，一路走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依旧把自己当成外来人，从未真正融入这份兄弟之情。

如今，面对李倓的信任和托付，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愧疚、感激，几滴泪水滴落在李倓宽厚的手背上。

从进入扶风开始，将士们的质疑、疯传的谣言，没有李倓的信任和庇护，他根本不可能待在这里。

“十弟，”李倓温柔地擦去弟弟眼角的泪水，"我们是大唐的皇子，决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扶风郡和赤水军交给你了，明日本王就要前往灵武。"

“三哥不要！你不能走。”

李倕紧紧抓着三哥的手，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现在已经是756年十月，还有两个多月，李倓就要被赐死。

“陛下有命，本王不得不前往灵武。”

李倓的手臂上传来铁箍般的刺痛，一低头看到李倓双目通红，双手情不自禁地发力颤抖着。

他心里欢喜，想不到弟弟会如此依赖他，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会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自己的弟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流连平康坊的不中用之人。

“十弟，本王不会有事的，本王答应你，一定会随陛下一同返回扶风。”

“不！”李倕尖叫一声，手上的力量不自觉地又加了一分，“三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陛下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己做主，三哥，你一定要答应我！”

说到最后李倕的声音撕裂整个校场，久久回荡着在宽阔的校场上。

“十弟，你弄疼三哥了，好，三哥答应你，不管陛下让三哥做什么，三哥一定派人通知你。”

李倕脸色黯然，钳住李倓手臂的铁爪慢慢松开垂在身旁，如果陛下真的要赐死三哥，他又该怎么办？

五万赤水军加两百鬼面军能北上救他吗？郭子仪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明明知道未来的轨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李倕心头突然重重一颤，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从灵魂深处骤然升起。

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没有足够的军队，圣人说得没错，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定要在757年正月到来之前扩充军队。

如果面对郭子仪、李光弼这样的名将，自己有多少胜算呢？

当晚，兄弟两人开怀畅饮，分别在即，李倕拼了命地敬酒、喝酒，有些事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也许灌醉他，拖住他，未来的走向或许就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