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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那他后来攻击受害者的时候，还像是生病的样子吗？&rdo;

&ldo;不像，他的力气好大。就算多来两个人，恐怕也拉不开他。&rdo;

&ldo;你打伤他的右腿时，他有什么反应？&rdo;

&ldo;他只是仰起头大叫了一声，随后又去咬受害人了，对自己的腿伤根本不管不顾。&rdo;

这几番问答的同时，罗飞已在心中展开分析。死者在案发前便表现出了攻击性，所以车祸未必是这起血案的直接诱因；死者像是身患重病，可他的身体机能却很好；从他受伤后的表现来看，此人的感官系统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他的思维像是被某种异常的情绪控制了，这才导致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ldo;好了，你先休息休息。等会儿我的助手会给你做份笔录。&rdo;罗飞觉得差不多了，便向陈嘉鑫告辞。就在他迈步要离去的时候，陈嘉鑫忽然又喊了声：&ldo;罗队长。&rdo;

罗飞停步转头：&ldo;怎么了？&rdo;

陈嘉鑫默然片刻，问道：&ldo;我是不是很差劲？&rdo;

罗飞认真地摇着头说：&ldo;没人这么认为。&rdo;

&ldo;我打死了那个人，受害人也受了重伤。&rdo;陈嘉鑫满脸沮丧，&ldo;这不是最坏的结果吗？我什么都没能阻止。&rdo;

&ldo;这是突发事件，本来就很难处理。&rdo;罗飞想了想，又问，&ldo;如果你对自己不满意，那你告诉我，要怎样做才有更好的结果？&rdo;

陈嘉鑫想了一会儿，自己也找不出答案，只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

&ldo;先别想太多了，我们回头再聊。&rdo;罗飞有些无奈地拍了对方一下，然后便转身绕到了巡逻车外。不远处的张所长见状立刻迎了上来。

&ldo;这孩子不听劝啊。在派出所当个片儿警最好，巡警什么的根本不适合他。&rdo;张所长往车后努了努嘴，又道，&ldo;他还想当刑警呢，你看是那块料吗？&rdo;

罗飞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快步回到了核心现场。张雨看起来已经完成了一轮验尸工作，正把沾满了血污的手套摘下来。

罗飞凑上前询问：&ldo;怎么样？&rdo;

&ldo;现场也就这样了。&rdo;张雨摊摊手说，&ldo;具体的还得回去做血样分析。&rdo;

罗飞&ldo;嗯&rdo;了一声，同时他的目光转向了警戒圈外，那里的围观人群似乎有些骚动。

&ldo;怎么回事？&rdo;罗飞冲着助手小刘喊了一嗓子。后者连忙赶过来解释说：&ldo;记者来了，我们的人在阻止他们拍照。&rdo;

罗飞知道记者难缠，便皱眉道：&ldo;别跟他们起冲突。赶紧把现场清理清理，撤！&rdo;

&ldo;明白！&rdo;小刘招呼起刑警队的弟兄，麻麻利利地把死者装进尸袋。警戒圈外的记者也突破了重围，抓紧机会&ldo;咔嚓嚓&rdo;抢拍一气。

罗飞等人各自上车，派出所的同志则留在现场善后。在车上罗飞吩咐道：&ldo;尽快把死者的身份背景查清楚。然后把现场周边的录像都调出来。&rdo;

小刘应了一声，见罗飞好像还有话要说，便眨着眼睛等待下文。

&ldo;刚才那个巡警队的小伙子，叫陈嘉鑫……&rdo;

&ldo;嗯。&rdo;小刘拿出笔记本记下了这个名字，又问，&ldo;怎么了？&rdo;

&ldo;你去运作运作，争取把他调到刑警队来。&rdo;罗飞眼望着窗外说道。

【03】

一个失去自控的嫌犯暴力袭击路人，被巡警当场击毙‐‐这是罗飞最初对此案的定性。&ldo;啃食人脸&rdo;的情节虽然极具惊悚效果，但罗飞对此并不十分关注。就像陈嘉鑫描述的，那是一个疯子。疯子的行为常人无法理解。曾经有精神病人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杀死，并割下头颅提在手中游荡；还曾有一个瘾君子吸毒后竟然把自己的胸腹剖开，掏出内脏砸向对峙的警察……作为一名从业二十多年的老警察，罗飞对如此种种早已见怪不怪。

只要弄清楚那家伙失控发狂的原因，就可以写报告结案了。罗飞觉得这最后一步也没什么难度，尽可以交给小刘他们完成。回到了刑警队之后罗飞在单位食堂吃了晚饭，静待前方的消息。

出乎罗飞的意料，案件却渐渐变得扑朔迷离。

首先是小刘摸清了死者的身份背景。

胖男人名叫姚柏，今年二十六岁，是本市一家it公司的技术员工，单身，与父母同住，本人和家族成员都无精神病史。据家属和同事反映，姚柏性格内向温和，平时生活简单，无不良爱好。今天是周末，姚柏在家吃完午饭后睡了个觉，然后便外出休闲玩耍。他离开家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当时他的状态并无任何异常。

既无精神病史，又无不良爱好。这样一个寻常的男子怎么会在短短三小时间变身为嗜血狂魔？罗飞正觉得蹊跷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者正是张雨。

&ldo;血检结果出来了‐‐&rdo;法医在电话中说道，&ldo;没有喝酒，也没有服用毒品。&rdo;

&ldo;那你查出什么了？&rdo;

&ldo;什么也没查出，一切正常。&rdo;

罗飞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有些不甘地说道：&ldo;我的手下刚刚汇报过，死者没有精神病史。你说血检一切正常……那他怎么会变成那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