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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悯一个月回一趟家,跟阿阮缠绵三日再回去。她回来的那三天里阿阮脸上的笑明显比平时要多,哪怕魏悯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是甜的。
这三天里,阿阮将家里的菜变着花样的做给魏悯吃,每日围着她打转,自然没有空闲在她面前拿起针线。
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眨眼间春袍换夏衫,已经到了夏天。
阿阮早上醒来的时候魏悯已经走了,他迷迷糊糊间听见妻主离开都没醒。
阿阮坐起身,下床弯腰穿鞋的时候,莫名觉得眼前一黑腰上一阵酸软,差点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他反应极快,手立马抓住床柱,这才免去头朝地的摔下去。阿阮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胸口,缓缓吐了一口气,等眼前的眩晕缓过去之后才伸手揉了两把腰。
昨晚两人折腾的太晚,阿阮有些累的时候,一听妻主嗓音撩人的问他“最后一次好不好?好不好?”顿时不好也硬生生的变成了好。
最后满足了妻主倒是苦了他自己。
但当看到锅里魏悯给他留的米粥和鸡蛋后,阿阮心里又甜了起来。想起妻主昨夜的温柔,阿阮吃个鸡蛋都能把脸吃的通红。
今个天有些燥热,中午的日头不强,但却格外的闷热。
阿阮午饭后没躺多久就被热醒了,出了一身的汗水,顿时觉得身上都黏糊糊的,睡的头重脚轻。
左右也躺不下去了,阿阮索性起来打了盆凉水,兑点热水擦了擦身子,觉得舒服之后又摸出针线绣起手帕。
最近李氏要的手帕绣工极为精细,说是有人专门定制的。李氏让阿阮来绣,绣完后给他比平时多三倍的钱。
三倍的钱的确不少,但绣起来也确实繁琐麻烦。阿阮已经绣了好几日,也快绣完了,就这三天魏悯回来他才没碰。
许是屋里太过于闷热,又许是到了最后一点格外的难绣,今天再把手帕拿出来,阿阮就觉得静不下心。
最后他干脆端起竹筐走到门口,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通风处绣。
天气燥热,但偶尔吹来的一缕清风倒是凉快。
阿阮低头绣手帕,绣的格外认真,等用剪刀把最后一根线头剪掉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慢慢变天了。
铅色的乌云密布,风吹的院子中晾晒的衣服哗哗作响。
阿阮瞧着这恐怕是要下场大雨,立马放下手里的竹筐去收院子中的衣服。
他坐的有些久,猛的一起身,早上那种眩晕和眼前发黑的情况再一次出现,只是这次他没那么好运的随手抓到东西,“嘭”的一声载倒在地上,额头正好磕在地上的石块上,声音清脆。
阿阮疼的闷哼一声,伸手摸了摸被磕到的额头,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嘶”了一声,没有流血,可能只是擦破皮了。
轰隆隆的闷雷声在头顶来回滚动,偶尔闪过一道白光,映亮半边天空。
豆大的雨点慢慢砸了下来,砸的阿阮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也顾不上额头了,忙把竹竿上的衣服收进怀里,连同凳子和竹筐一起收进屋里。
屋里光线同屋外一样暗淡,阿阮怕再摔着走的格外小心,好在绊脚的东西摆放的位置他都知道,这才免去再摔一跤。
阿阮前脚刚进了屋,后脚雨就下大了。
这场雨像是憋了许久才好不容易释放一次似得,下的格外大,瓢泼大雨落下,屋檐没一会儿就哗啦啦的往下流水,院子里很快就积了不少水。
阿阮进屋翻出药箱,拿着干净的棉花沾着药水往额头上轻轻抹。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额头磕着的地方就肿了起来,通红一片,擦破了层皮渗出血。
阿阮对着一小块铜镜往额头抹上药,药水碰到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阿阮被激的一哆嗦,疼的嘴唇发白,抖着手涂药。
以前他年龄还小些的时候身上像是这种伤不在少数,多数都是张氏打的。但凡张氏心情不好心气不顺,回来定要挑他的错在他身上出一顿气。
张有钥年龄虽小却学她爹学的有模有样,有一次竟失手把他推倒,正巧磕在井沿边上。
当时额头就流血了,温热的红色液体顺着眼睑到脸颊,最后滴在胸前衣襟上。那时候他也感觉不到疼,就觉得头蒙蒙的,半响儿都没反应过来,就只记得看见的都是血。
张有钥见他满脸满身都是血,吓的就知道哭,张氏从屋里跑出来,先是一惊,随后却是把张有钥搂在怀里安慰,嘴里还埋怨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最后还是邻里看不过去,把他抱屋里用水把血洗掉又涂了药。
后来伤口结疤,慢慢的也就好了,只有额头上还留着一道疤。
阿阮随手将额前的碎发全都撩起来,右边额头发际线处,明显有一块地方的皮肤和别处颜色都不太一样。
阿阮垂眸,松开手,额前碎发落下来将新伤旧疤一同遮了起来。
嫁给魏悯已经五个多月了,这小半年里是阿阮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平日里若是魏悯在他身上咬的重了,都会怜惜的在那里用唇轻轻抿着,以至于今天磕在地上,会让阿阮从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委屈难受,愣在那儿半响儿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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