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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华西灾民多由沙漠游疆牧者组成，齐昭容的父亲是部落首领，曾在此发迹，后被叶沉渊的骑兵剿灭，那些强健的牧民便成了风中沙，散落各处。叶沉渊委派军官镇守两州，眼见灾害与连城镇兵役一起来到，心中有了更好的主意。

牧民善骑she，千里跋涉进入连城镇，存活者必定是强健之人。只要他们愿意去，王衍钦的边防守卫军就能充备力量，日后攻打北理，这些人毫无例外又成了马前卒，为身后的精兵开辟道路。叶沉渊以军功进爵，赏罚分明，无论是征夫队还是骑兵营，都有办法使他们只进不退。

左迁深谙殿下的用兵之道，细细揣摩一番后，察觉无差错，唤来哨羽打探消息。听了一会，他连忙入内禀告。

同时，尚书仆she卓王孙入殿候命。

叶沉渊展开一幅详细的地图，询问卓王孙：&ldo;押送三千万石粮糙去边疆三处军镇，水陆齐发，需要多长时间？&rdo;

卓王孙垂眼思量一下，施礼答道：&ldo;桂、闵两州较远，需抽调五千车马走上两月。其余内陆州府只需两千车营运一月……&rdo;

&ldo;说结果。&rdo;

卓王孙微微一顿，道：&ldo;至少两月。&rdo;

&ldo;那便给你两月，年后你就动身。&rdo;

&ldo;微臣遵旨。&rdo;

左迁微微抬眼巡视殿上，察觉伫立的两人一冷一清，衣香与气息流转，像是散开了一场看不见的雪霰。

卓王孙站着没动，心里仍在考究军事。

华朝精骑三十万，从各州军营汇集边疆，需一月时间。他先行一个月，督运粮糙至边关重镇，两月之后，便到了攻打北理的时间。全线压进之下，不知北理能撑多久，然而陆运一事，大多由武官代理，他只需统筹全局。此次听殿下之意，似乎是要他亲自押运，若搭上水路，恐怕宇文家也推脱不了这份辛劳。

果然，侍从通报宇文公子殿外候见，得到首肯后，宇文澈一身轻便地走了进来。

殿内灯影重重，熏香渺渺，静寂立着四道身影。叶沉渊站在玉阶之上，看着底下的两人说道：&ldo;千里转运，事兹重大，水陆两道不得出纰漏。&rdo;

卓王孙提议设置临时转运部署，宇文澈附议加派嫡系人手，均得应允。商谈好一切，宇文澈先行离去，唤随从寻找郭果，预备也要将她拎走，因为他实在担忧，待一月后回来，他的驾前行走小护卫又不知会逍遥到哪里。

随从报告说阿吟告假，郭果不知所踪。

宇文澈顿了顿，道：&ldo;去福源赌坊找找。&rdo;见随从跑开几步，他又唤道：&ldo;带足银子赎她出来。&rdo;然而等待片刻后，他就觉得心下不妥，干脆直接找去了。

郭果蹲在摸骨张家的巷口一天，晚上来到赌坊探查口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将消息送出去，说明摸骨张一切如常，家里多了个异域郎中作客，就朝着流花湖边游荡，正好截上了前来寻她的宇文澈。

宇文澈给她裹上披风，叮嘱道：&ldo;明晚不准到处乱跑，留在家里陪陪老夫人。&rdo;

郭果扬起两手，在灯影下做出各种动作，玩得不亦乐乎。宇文澈又殷殷说了一遍，她才抬头问道：&ldo;为什么不能出门？明晚流香阁有翻牌游乐，我要去看看。&rdo;

宇文澈拉住她的手，沉脸说道：&ldo;明晚是是非之期，听我话，不准出去。&rdo;

郭果脱下披风塞给他，蹦跳道：&ldo;好吧，好吧，我找大夫人二夫人打牌去。&rdo;

宇文澈摸向她头顶的手一滞，半晌忘了舀下来，暗想道：一定要把家里的两个摆设先安顿好，否则小丫头懂不了他的意思。

冷香殿内，卓王孙滞留不去。叶沉渊提笔画出水陆路线，不抬头问了一句：&ldo;什么事？&rdo;

卓王孙唤人取过谢开言送还的貂裘斗篷与银票，送呈案上，说道：&ldo;微臣斗胆提醒殿下一句，谢姑娘似乎有轻生之意。&rdo;

叶沉渊抬头看向卓王孙，眸子里蕴了一层微光，如同湖水浮起雾霭冰淞。&ldo;她又去找了你？&rdo;

侍立不动的左迁听出风云压顶的弦外音，悄悄打量一旁，暗叹：卓公子定力非凡。

卓王孙抬手施礼，清淡说出与谢开言交谈的经过，尤其指出她的那句解药无用处之语。

叶沉渊查看图纸，冷淡道：&ldo;我自有分寸，卓大人请回吧。&rdo;

左迁连忙延请卓王孙出殿，于偏僻处，微微叹道：&ldo;公子当真了得，不怕殿下动怒。&rdo;

&ldo;我为谢姑娘奔走十年采药，猜测她的心病难医，因此才提醒殿下一次。&rdo;

卓王孙如常说完，起步离开。

左迁唤来太子府御用车夫听训，车夫依循叶沉渊的提问，一一说出修谬总管去的地点。&ldo;总管大人每日出府拜访故友，留在茶楼饮茶，唯独去了趟右巷摸骨张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