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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向姜昕玥的脸上看去,却见她神情冷漠,眼神中还有痛恨怒视着他:“皇上神机妙算,日理万机,明知臣妾被算计也能提前部署,却是把臣妾一人瞒得死死的,让满宫的人都来看臣妾的落魄,笑话臣妾被……被……”
她气急了,哽咽着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既然臣妾在皇上心里这般不值一提,又何必再在臣妾面前做出深情姿态,哄得臣妾一片真心错付?皇上的演技太好,将臣妾给骗了过去,臣妾今日这般,都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皇上请回吧!臣妾累了。”
她那个态度就好像在说,她累了,爱不动了,从今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
“不是……”
宣武帝想说,他做好了万全的安排,绝不会让她有事。
可姜昕玥已经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一眼,语气逐渐冰冷:“臣妾不想听皇上解释,臣妾只问皇上一句,昔日皇上喜爱淑妃娘娘时,可能舍得她被别的男子扑倒在床上?被吓得险些小产之后,又被太后娘娘来毒打一顿?”
如果是昔日皇上心中那个白月光淑妃,皇上可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若是谁像对珍嫔这样对淑妃,那人会是什么下场?
“昔日的淑妃、昔日的丽贵妃,皇上都曾喜欢过,皇上的喜欢朝令夕改,可臣妾不一样,皇上是臣妾第一个喜爱的男子,臣妾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皇上身上,可皇上却一次次叫臣妾失望。既如此,皇上再去寻个心爱之人,从此臣妾不再奢望帝王之爱了。”
她的背影显得那样决绝,让宣武帝的胸口一阵钝痛。
那种隐隐的,像刀割一样的感觉,也让他红了眼睛。
愧疚感在一瞬间到达了巅峰,他双手在背后握拳,想上前,却怕刺激到她,隐忍又克制的咬了咬牙:“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
那人可真是心思歹毒,明知珍嫔刚遭遇这样的事,心思敏感得很,却还要说这些诛心之言给珍嫔听,挑拨她和自己的感情,实在该死!
“那皇上难道不是这么做的吗?”
珍嫔情绪突然崩溃,对着皇帝怒吼:“皇上没有在外等着,非要臣妾叫出声来才进来抓金无庸的现场吗?皇上当时在想什么?是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死不死都无所谓,您一定要让淑妃为背叛你儿付出代价吗?代价就是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成为牺牲品吗?皇上您太可怕了,臣妾今日才知为什么人人都道帝王无情,臣妾见识到了,不想再陷进去了行不行?”
她的话让宣武帝也怒不可遏,他自认为后宫中的女人,像珍嫔这样让他上心的,也只有以前的淑妃而已。
可淑妃早已经变了,他的心也已经完全站在了珍嫔这边,可她还说他无情,说他的爱朝令夕改,即便知道是她愤怒时的口不择言,宣武帝也不高兴。
从来没有哪个妃子,敢这么大胆,对他说这些绝不能说出口的犯上之言。
何止是妃子,就算哪个大臣受了冷遇也只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谁敢怪皇上不重用他们?
“你今日心情不好,朕不与你计较,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臣妾不需要皇上来看,喜鹊,送皇上出去之后把宫门关上,在本宫生产之前,合熙宫封宫,谁也不许进来。”
满殿的宫人都被珍嫔娘娘和皇上突然爆发的冲突吓得噤若寒蝉,也就只有喜鹊这位勇士还敢接话,垂着头走到皇帝身边,伸出一只手对着门外:“皇上请!”
连江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赞一声:好汉,受我一拜。
怪不得娘娘对喜鹊那么好,她为了娘娘才真是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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