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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机灵先生，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rdo;多芙关上书，想象着桶眼鱼的透明脑袋。这能使观察大脑方便许多，说不准还伴有大脑转动过快时发出的生锈咯吱声。

&ldo;一会儿再说。拜托，你会让我错过时机。&rdo;

～～～～～

多芙趴在桌子上，盯着夏洛克在键盘上迅速敲打的手指。斯坦福刚刚结了账，还打包走了那两份百吉饼。不得不提的是，这位先生给的小费总能点亮她的一天。

&ldo;下次别忘了删除浏览记录。&rdo;夏洛克的手指们停顿片刻，很快又回到工作。

&ldo;不，已经删掉了。&rdo;她抬起眼睛，打量着生硬没有情绪的男人。

&ldo;是吗?&rdo;夏洛克轻松吐了口气，扭过身查看新闻，&ldo;那我可能不小心恢复了它们。&rdo;

多芙的胳膊肘顶着下巴向前挪动，佯装自然地轻轻嗅了嗅。说实在的，她没那么喜欢自己的鼻子。它过于尖锐了些，不过好在嗅觉灵敏，至少能让她分辨出好坏鸡蛋。比如芬恩闻起来是烤箱里的火腿。夏洛克呢，就像一小摊水中正在融化的冰块。

&ldo;是不是太热了?&rdo;多芙忽然抿住嘴，牙齿磨着唇肉。她确信自己是个喜欢说话却总是在说话后反复意识到愚蠢的傻瓜。对了，她还喜欢跳舞，因为跳舞时不需要说话。就在她五岁意识到自己该用某种拉丁舞来表达情绪时，琼斯太太用锤子敲断了她的舞鞋跟。

夏洛克没有理会多芙，他对于那该死的电视相当集中。

&ldo;……死者都服用了相同的药……死者都没有自杀征兆……他们之间肯定有关联……&rdo;新闻发言人变成了一个男人，苦闷，像块蜡质土豆。

夏洛克哼了声，敲门一样的用食指关节叩着键盘。

电视里传来连绵的铃声，包括坐在最前方的男女。他们埋下脑袋，读着手机讯息。

&ldo;要是你们都收到了短信，请无视它们。&rdo;女人率先抬起了头，原本自信的脸变得失措。她说话时抬着眉毛，努力重新掌控威严。

&ldo;上面只说了&lso;错&rso;。&rdo;声音的主人没能出现在屏幕内。

女人的眉毛扬得更高了，仿佛即将下令&ldo;剁掉他的脑袋&rdo;。&ldo;是的，无视它们就好。&rdo;她说道，同时让多芙大失所望。

&ldo;我几乎要认为这是你做的了，机灵先生。&rdo;多芙伸长胳膊，试着扭过屏幕，这样她就能知道这位先生究竟在飞快做些什么了。

夏洛克快上一拍，他举着电脑碰倒椅子，维也纳华尔兹式转了小半圈，不太优美地撞翻桌上的盐罐。&ldo;哈!&lso;我们的精英探员已着手调查&rso;……显然不，雷斯垂德探长。&rdo;他挤着嗓子，敲了键盘。

随之而来的，是电视里又一阵骚乱。&ldo;还是&lso;错&rso;。&rdo;

&ldo;啊!所以你是那种，偏激愤怒的黑客?&rdo;多芙把向桌边滚动的盐罐接住。不是说女孩子是用砂糖和香料组成的吗?多芙却觉得自己更像海盐和胡椒，&ldo;你应该把盐撒在肩膀后面。大家都这么做。&rdo;

&ldo;告诉我，我是&lso;大家&rso;中的一个吗?&rdo;夏洛克回答。他应该一直以来都很擅长这样，三心二意却漫不经心。就像他说的那样，大脑转动迅速。

多芙抿着嘴，食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电视里陆续出现&ldo;谋杀&rdo;和&ldo;连环杀手&rdo;。这是多芙不喜欢新闻界人士的理由之一，浅显醒目。她甚至在蜡质土豆说出&ldo;不要自杀，我们能保障自己的安全&rdo;时没法憋住笑。如果这能成为保守党的社会政策主旨，她该多么乐意给予支持。

发布会第三次被扰乱。夏洛克对于自己的作为显得相当满意，嘴角扬起，指尖从电脑键盘移动到了手机键盘。

&ldo;我能看出你有多么喜欢短信。&rdo;多芙站起身清理着桌面。既然机灵先生已经打算接受撒出盐的坏运气。

&ldo;跟我再讲讲盐。&rdo;

他的声音湿漉漉。

多芙忽然觉得自己想的果然没错。这是个冰块，能够让人一股脑扔进威士忌里。她仰着脸，&ldo;不如你再讲讲我。&rdo;

夏洛克移开视线抬了抬眉毛，&ldo;现在是炫耀的坏时机。&rdo;他叹息，满不高兴地给身体灌入氧气，&ldo;你骑车上学，是个荒谬的低碳践行者。不……也有可能不是。憎恶科技，甚至不使用电子产品。除了笔记本电脑，这无可奈何。即使通宵熬夜你也没能完成论文，看起来是个大课题。抱歉，我对文学一概不通。不合群，爱顶嘴。顺便一提，你的同居者对电脑壁纸有个坏品味。&rdo;

&ldo;你为什么说&lso;爱顶嘴&rso;?&rdo;多芙皱起眉。

&ldo;关于这点，只是猜测。谢谢你的证实。&rdo;夏洛克抬起她的手，抓住一小撮盐扔向肩膀后，&ldo;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看&lso;盐&rso;。&rdo;

&ldo;最后一个问题机灵先生，&rdo;多芙盯着他扬起的下颚，因为这下颚似乎相当享受被扬起。她怀疑夏洛克是否需要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来精细处理冒出的胡渣。&ldo;为什么你认为电脑不是我的?&rdo;

&ldo;显而易见，你不会用裸女作为壁纸，你只是不明白该如何更换它。&rdo;夏洛克在发出嘲弄时显得更有耐性，就连瞳孔也更透绿更深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