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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啟曳对视上方富兰的眼睛,答非所问:“您这俩天都没怎么用餐,我叫佣人给你送点吃的,您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说完一个低头恭敬,也不等方富兰怎么个反应,转身抬步离开了。
方富兰:“……”
郁家的男儿都是一个德行!
病房。
白染随意坐在床边的椅上,有些不耐:“我可没什么心情听你说什么临终遗言。”
郁老爷子一口重呼,“也不算什么临终遗言,就是死都要死了,有些话不想再憋着带到地下去。”
他的话很弱,没什么力道,几乎都是气息,旁人可能听都听不清楚,也就白染耳朵好。
“如果是郁啟曳的事,那你还是留点力气,跟你那些家人说点有的没的吧!”
“不是,不说啟曳。”郁老爷子否认,“说点我自己。”
老爷子说完,又是一口长重的呼吸,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是极其疲惫的事。
“六十九年前,1950年的九月初三,那天我都感觉那索命小鬼的手啊,都抓住我的脚,快把我拖进鬼门关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老爷子断断续续,气息若有若无,说得模糊不清。
这个时候白染其实很想打断他,告诉他,那时他被追杀,她之所以出手,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打手砸了她喝豆腐脑的摊,跟救不救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后面,纯粹就是养狗的心理,只是随手赏了点肉骨头罢了。
人呀,多是俩面。
像郁老爷子年轻时,混混头儿,坏事没少干多少,哪怕洗心革面,经商之后,缺德坏心也没少使。
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恶的人,也用他不在意的数字做了不少慈善,更是将她不以为然救命的恩德,记了近一辈子。
枭雄对豪女,怎会没有丝毫动心。
那时正值初秋,没有车马人群的路边,随处可见一些野菊。
她只是多看了俩眼那不起眼的白色小雏,他便入了心。
随即便粗咧将那野雏菊扯了一把递到她的跟前——
他至始至终琢磨不透她的脾气喜怒,唯一可知的,便是她喜雏菊这一样。
这一记,便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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