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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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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怪人，唐汉。”斯洛卡伊同样费解地看向我，“别的人出门游玩，不是找一些名胜古迹，就是秀丽风景，最次也先去教堂，你倒好，先领着我们去什么教堂！不知所谓。”随即她又把头扭向一边，撅起了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傲娇的可爱。

“殿下，当时我之所以决定来弗雷德，就是因为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更多的地方。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前往其他的王国或帝国，我们并没有足够让对方支持我们的筹码。但这里不一样，在这里我们会获得足以东山再起的力量！这是由城邦的性质决定的。”

看到斯洛卡伊和康斯坦丝都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继续说道：“其实无论是万城双子，还是弗雷德联邦的其他城邦，都具有一些共同点，比如在政治上都组成了城市自治议会，驱逐了原来控制城市的教会；而重点是在经济上，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些城市无不是以商业立足，繁荣的工商业促进了城市的发展，就连翡冷翠和莫辛纳也不能免俗，一个有专门为魔法师和贵族准备的魔法用品商会，莫辛纳则出售先进的武器和机器。”

顿了一下，我清了清嗓子，打算绕过前面悠闲散步、打遮阳伞的一位女士，可发现后面的斯洛卡伊走的也很慢，我就挠挠头放弃了，接着说道：“而银行之于一个商业体系，就如同骑士之于巴托尼亚。”我换了一个卡伊能听懂的说法，“都是十分重要的基石。对于长途或是大额交易来说，银行为他们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同时也使交易变得更加安全。更重要的是，银行一开始代商人保管货币、收付现金。这样，银行中就会逐渐聚集起很多金钱。只要向银行存钱的商人没有同一时间内取出所有的钱，银行就可以将手中的钱借给别人以收取利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商业发展，你想，假如有人在林登堡收购了一批货物，仅仅差了一百个金第纳尔，他向银行借了这笔钱后成功购买了货物，又在别的地方将货物卖出大赚了一笔，还上了欠银行的钱，而银行也收获了一笔利息，这不是双赢吗？。”

因为个人兴趣，我对这些知识还是稍有涉略，但具体如何，又不是很明白，只能语焉不详，大致的解说一下。实际上前世在十四世纪的意大利威尼斯就已经出现了最早的银行，而到了十五世纪左右，汇票、提货单和信用证明已经发展成熟，被广泛运用，与之相比，中国同期所谓的银票、钱庄还远远算不上银行。

正在我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前面的小姐出人意料的转过头来打量了我一下，估计是被我不同于“常人”的外表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我赶忙摆摆手，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抱歉，小姐，是我吵到你了吗？”

不得不说她的美貌令我的大脑立马就当机了，瀑布般的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灿如星辰的眸子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进去，少女般的粉唇和白皙的皮肤充斥着春天般的明媚。

“并不是的，先生，只是你刚才所言令我感到惊异，我原本以为大陆人都是一群满脑打打杀杀的莽夫……不过你似乎并不是大陆人。”她对我轻笑一下。

“哼，软弱的渔民。”斯洛卡伊双手抱胸，不屑地哼了出声，连眼皮都欠奉抬一下。以商业立国的弗雷德联邦和其他的人类王国互相瞧不起，一边叫渔民，另一边叫莽夫，真是无语。我赶忙小声对卡伊说：“别这样殿下，我们毕竟是在他人的国土上，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一边又略显尴尬地对那位小姐说道：“抱歉，小姐，我们是第一次来弗雷德联邦，有些偏见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我向您道歉。但同时也希望您注意您的言行，毕竟对于我们这些外来人来说，您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我们对弗雷德联邦的看法。”先软后硬，就看对方给不给这个面子了。“如您所见，我是赛里斯人。”我又微微鞠了一躬。

我明显看见对面那位小姐眼睛亮了一下，估计是感到新奇。“我同样无意冒犯，如果你们想去银行，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下。”我笑了笑，摸摸休伊的小脑袋，“那美丽的小姐你来晚了，我们已经聘用我身边这位小男孩为向导了。既然我们达成了交易，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更改的，这难道不是联邦人引以为豪的契约精神吗？”说实在的，和美女同游固然美好，但在没摸清斯洛卡伊的态度前我还是不要自主张，毕竟我只是她的顾问。

“没关系，我无意抢夺他的生意，我只是专门为你们介绍一下银行，你们想要游玩的话当然还是这位孩子做向导更合适，您意下如何？”她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丝狡黠，活像是一只小狐狸。

我只好回身问询斯洛卡伊的意见，她先是小声说道：“弯下你的身体跟我说话。”我只好照做，可没想到她的小手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耳朵，“我看你的魂都要被勾走了，你可是我的顾问！”疼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地叫，“我错了殿下，您手下留情！”

康斯坦丝在旁边轻咳了两声，斯洛卡伊才放开手，我揉了好一会耳朵，“那殿下的意思是……”“让她去，有免费的向导为什么不用！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撅起了嘴。

“那麻烦你了，小姐。我叫唐汉，您是……”两边夹的感觉是真的不好，我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两个交涉。“莉迪亚，叫我莉迪亚就好。”少女明媚的笑容就好像雨后的彩虹一样迷人。

“听到你对银行的见解，难道赛里斯国也有银行？”少女歪头看向我，好奇地问到。

“并没有，我们那里类似的地方只能简单地承担存借钱的用。”这些知识都是前世所得，而出于王国的自尊，“大陆人”并不屑于这些东西，颇有种我们对于“奇技淫巧”所秉持的态度。

“不过在我看来，现在你们的银行也发展到了一定的瓶颈期，难以再进一步了。”一听到瓶颈，斯洛卡伊倒是兴奋了，让我接着说下去。而莉迪亚反而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走着。

“其实，银行想要扩大，无非就是从两个方面，广度和深度上进行扩展。广度上很好做，扩大存款面对的对象就好。可如果想要真正的做大，银行就需要国家的支持了。”说到这里，我暂时卖了个关子，没往下说，而是看向了莉迪亚，如果她不感兴趣，那我纯属是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力气。

“哦？我实在是想不到那些野蛮的贵族能帮上什么忙。”听到这里，她也有些挑衅般的看向我。

“为战败贵族支付赎金再收取利息太小儿科了，我说个别的。有没有想过，如果银行取代铸币厂进行货币铸造会怎么样？”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她低下头思考了将近五分钟，摇了摇头，说到：“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觉得这对银行有什么好处，那些贪婪的贵族们只会像把钱从铸币厂拿走一样从我们这里拿走。”

“其实银行一开始只是为人们代为保管金子，为此银行开具了凭证。可到后来，你们发现，即使没有实际的金子，仅仅凭借你们手里的凭证，就可以起到金子的用，我说的没错吧，莉迪亚小姐。”我自信地侃侃而谈，毕竟有前世的知识储备在，谈论起来我也毫不怯场。

“你的意思是……”少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的，我想你已经抓到问题的关键了，如果银行真的可以为国家铸造货币，你们可以掌握的财富又何止千万！”我的胸中此时豪气顿生，似有兵马千万。

长时间的沉默，抬眼一看，我们已经到银行门口了，倒并没有前世硕大的“中国xx银行”，只有一个上面画着狮子的盾形纹章，连字都没有，非常简单，可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鼎沸人生都显得这里并不简单。

“你就这么相信我，把这些都告诉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她看起来真是越来越像狐狸了，尤其是笑容，像是刚刚偷到一只鸡。

“首先，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说这话实在是底气不足，但为了拉拢对方，找到一个了解本地情况的人，并且在美女面前装装样子，也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其次，我们赛里斯人说话有个习惯，只说三分话，就算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自然有破解的办法。”话已至此，我也只好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你们赛里斯人也真是狡猾，不过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不坦诚的人，你打算怎么挽回你的形象？”得，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她的笑很难让人讨厌，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复。我只好说可以再给她说一说我的那些“奇思妙想”，她才善罢甘休。

康斯坦丝给了休伊一个银第纳尔，休伊高兴地蹦了起来，但又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兴奋地喊出来，“谢谢你，美丽的小姐，愿父神保佑你。”小家伙正要走，我突然想起来既然他对这里熟悉，让他帮忙留意一下这里每天发生的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以后用得上，就当打个提前量了，于是我叫他有时间去我所在的旅馆一趟，有活要交给他。

正当我和休伊聊天的时候，一个仆人打扮的人上前，但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毕恭毕敬地向莉迪亚行了一礼，而莉迪亚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而仆人应了一声就返身上楼了。

“跟我来吧。”莉迪亚转身说到。看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打起鼓来。

左转右转，来到了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与其他富丽堂皇的从门上就能看出的房间不同，这扇门及其简单，倒是有那么一分大道至简的意味。

“我的乖女儿，你难得带朋友来见我啊。”刚推开门，就传来一个热切浑厚的声音。而莉迪亚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狡黠，只是撒娇，“这不是女儿难得见识到能跟女儿志同道合的人嘛，就领来见一见。”莉迪亚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而男人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好，先生，我叫唐汉，是个赛里斯人。”我只好微微行礼。

“看来你的通用语不错，我年轻时行商也算见多识广，见识到一些赛里斯人，不得不说，他们都是讲信誉的商人。”男人站了起来，说到，“欢迎你的到来，唐汉，希望我们，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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