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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顾明棠洗漱一番后,便来了荣安堂请安。
今日顾明棠来的早,她来的时候顾明芍还没来,老夫人也还在用朝食。
瞧见顾明棠,顾老夫人笑着招呼她坐:“这么早就过来,想必还没吃早饭吧?过来坐,陪祖母一起吃。”
顾明棠应了声“是”后,坐了过去,安安静静陪着祖母吃了早饭。
因为心里装着心事,顾明棠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顾老夫人自然看出来了,所以,吃完早饭她就把身边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问:“你今日过来,是有事情要说的吧?”
本来还未下定决心,但祖母既这样问了,于是顾明棠站起身,然后突然又在老人家跟前跪了下来。
“祖母,有件事孙儿放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祖母既问了,孙儿也就说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要跪着说,先起来。”说罢,顾老夫人弯腰,亲自将孙女扶起。
顾明棠却哭了。
望着她忽然间就泪流满面的样子,顾老夫人不免也严肃起来。
“你坐下来说。”拉着人坐到她身边后,顾老夫人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语重心长道,“是不是你爹爹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不然何至于哭成这样。”
顾明棠摇头:“这件事还真跟爹爹无关。”
知道哭也无用,说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情不自禁哭了一阵后,顾明棠就自己忍住了。
“我从前并不知道邵姨娘如此的包藏祸心,所以,很多事情也并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但现在知道了大姐姐待我并非真心,邵姨娘也是有歹毒心计后,我便常常想到一件事。”
“当年大伯和大哥哥的死讯传来不久,弟弟就走丢了,这会不会是阴谋?因为若弟弟不在了,这侯府的爵位日后就是落到大公子手中。邵姨娘为了她自己的儿子,狠心害了弟弟,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顾老夫人显然从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今日经顾明棠一提醒,她心里也觉得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而且越细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所以顾老夫人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站了起来。显然,她心里也在细思这件事。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若非有人里应外合,故意为之,当年就算上元节灯会再热闹,也不至于在那么多侯府奴仆的看护下,也能让堂堂侯府小公子走丢。
她活了快一辈子,自认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可也未敢想过,人性竟有如此之恶。
若此事真是那邵氏所为,那定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夫人总算停下了脚步,她严肃着脸看向顾明棠:“这件事情,你和你母亲说了吗?”
“没有。”顾明棠摇头,“孙女不敢说。若我娘知道的话,她定会疯掉的。祖母,若真是邵姨娘所为,此事定不能打草惊蛇。当然,如今也都只是孙女的猜测,孙女也并无实证。”
“你不告诉你母亲是对的。”顾老夫人肯定了她,“也不能告诉你父亲。就像那件事一样,此事在水落石出之前,就我们祖孙两个知道就行。”当然,顾老夫人也知道,这丫头肯定不会告诉她父亲的。
她又不傻,她父亲知道了,也就等同于惊动了邵氏。
“孙女也是这样想的。”祖孙二人在这上面十分默契,“原孙女觉得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在弄清真相前,也不想往谁身上泼脏水。可孙女无能,凭一己之力,怕是永远找不出真相。孙女实在没法子了,所以这才叨扰到祖母面前来的。”
“好孩子,你且别急”顾老夫人握过顾明棠手来。
“这件事情,你跟祖母说,就对了。虽说不好冤枉了别人,但这毕竟是大事,而那邵氏的确可疑。细想想,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侯府若没了易哥儿,就是大公子继承爵位了。”
“这邵氏为了她自己儿子的前程,做出这种狼心狗肺之事来,也不是没可能。哼,若此事真是她所为,我定不会轻饶于她!”
老夫人此话不是说着玩玩儿的,也不是故意说给顾明棠这个孙女听的,她是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易哥儿乃侯府嫡出,她害了侯府嫡孙,便是届时侯爷仍不知轻重的保她,她也绝不会容她再好好的生活在府上。不说乱棍打死了扔去乱葬岗喂野狗,也得让她好好吃上一顿皮肉苦,然后再扔出侯府去。
顾明棠自然相信老夫人处决邵姨娘的决心。
只是,若日后邵家得以平反了,邵氏有娘家依靠,老夫人就算有这个心严惩邵氏,怕也不得不顾及着邵家。
但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先把弟弟找回来。只要弟弟能平安归来,其它一切都好说。
就算之后邵家平反了后,邵氏有邵家为靠山,那在此事上,也不尽然是邵家说了算。只要祖母健在,只要母亲好好的,弟弟好好的,那么,宁安侯府的主,自然也不会轮到邵家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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