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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走到那份离婚协议书前,握起一旁准备好的笔,毫不犹豫的签下。
他签完名,将笔放在离婚协议书上,抬起手,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跟另外那一枚放在一起。
时序的目光随着陆文州的动作,看见那个熟悉的签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就坐在桌面,陆文州落笔签名时的力度干脆利索,仿佛感同身受那般。
直到陆文州摘下婚戒。
刹那的,眼泪再也没控制的流下。
陆文州将自己的戒指放在另外那一枚旁边,抬眸,见时序哭成这样:“所有的手续明天可以处理,秘书办如果你想走就按照正常程序,提交辞呈一个月后才能离职。”
“明珠投行我不会再帮你,去美国读书的个人推荐信,明珠投行的推荐信我都不会给你。”
“……我知道。”
时序别开脸:“对不起。”
陆文州放下笔,站起身,走到时序面前,见他哭得泪流满面:“不是你要离的婚吗?哭什么,最爱你的我都没哭,你凭什么哭。”
时序怔忡哭着,是啊,是他说的,现在达到他的目的了,还彻底伤害了陆文州。
“祝你以后找到一个在你哭的时候还愿意哄你的人,我走了。”
时序见陆文州要走,从餐桌上下来,追上,听到这句话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这个房子我给你。”
“我需要吗?”
陆文州垂眸看了眼抓自己的手,再看向时序:“我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果断将手抽离,往门口走去。
手心的温度离开,时序走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见陆文州要离开,光着的脚探出那么一小步。
“对了。”
陆文州停在门口,他侧过身,对上时序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我有一样东西没有拿走。”
——我25岁了。
——因为25岁可以遇见陆文州。
时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什么东西?”
陆文州朝着时序伸出手,语气冷漠:“把我的‘Thekla’还给我。”
‘Thekla’是那一条蓝钻项链。
时序大脑‘嗡’的作响,他愣愣看过去,像是意外陆文州会跟他要回送出去的礼物,而这一份礼物……
是陆文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是真正属于他的生日礼物。
那晚单膝跪在盛大烟火前送他生日礼物的陆文州,是让烟火都黯然失色的存在。
他一眨眼,唇角弧度下陷,眼泪又没忍住掉下来,但还是强忍住情绪,抬起双臂,摸向后颈项链开口的位置,想解开项链,可是他解不开。
越是着急,越是心烦意乱。
铂金项链因用力硌着脖子了,在扯动时微微有些疼,可是这样的疼却好像让脑子愈发的清醒,越清醒越心疼,愈发强烈的感知着是他的咎由自取。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餐桌旁,哭得眼皮微红的青年很倔强,明明解不开,连寻求帮忙都不肯,十分固执,越解不开越着急,眼泪掉得越汹涌,开始跟自己干着急。
甚至乎白皙的脖颈处被铂金项链弄出红色的勒痕,透着微微的血丝。
陆文州保持着距离,面上沉稳自如,就这样看着。
唯有垂放在身侧的手,手背上隐约浮现的青筋,微微曲着隐忍不攥紧的手骨节因克制用力而泛白,透露出了与面上截然不同的反应。
直到他看见时序硬生生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十分用力。
项链断了。
这一刻,胸口密密麻麻弥漫开的钝疼,让心脏彻底沉入谷底。
“……我不小心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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