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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美味的背后（第2页）

千册学长很熟练地用七分刀，划开了一个馍饼，将它划出一个口袋状，再挑出一块精瘦的卤肉，用刀切下一块，细细地剁碎，夹入饼中，再抡起一小勺子汤，灌入其中，最后撒上了一些佐料粉、葱花，大功告成。

“来吧，趁热。”

陆云岚很恭敬地双手接过，吃了起来，依然是那么美味，和昨天一模一样，明明是一个油腻的食物，却没有因此而感到腻味。

“第一批客人，是出来买早饭的，他们上完第一节课，有四十多分钟的间隔，大多都急急忙忙的，我最忙的时候，也就是这会。”

话虽这么说，陆云岚却没有看到千册学长做任何的准备，只是平静地在等候着。

的确，有一大帮下课的同学走了出来，驻足在摊位前，等候着学长的肉夹馍新鲜出炉。一个，两个，千册学长制作的速度的确快，从做饼，到烤馍饼，再到馍饼出炉，一气呵成，并没有让饼炉有空余的位置。

在陆云岚的眼里，千册学长即使不做准备，也能轻松应对，但是，总有一丝微妙的不和谐感，在触动着陆云岚的神经，目前的他，难以描绘出来，哽咽在喉。

到底是什么？

接待完这些同学之后，已经是9点半了。千册学长搬来板凳，坐了下来，擦了擦汗，炉子的温度，烘得他有点面红耳赤。

“怎么样，你觉得这样的生意还行么？”

“第二波客户什么时候会到？”

“大约是午饭前半个小时吧，现在歇会，没事。大学和别的地方可不一样，它自身便是一个大的系统，行程划分相对固定，除了像你这样没事就跷课的人，基本大家都会按照一个既定的规矩去衣食住行，要不说提前步入社会呢。”千册学长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些。

“学长，你是怎么会想到来做肉夹馍的？”

“那就说来话长咯，像我这样的家庭条件，来这种高等学府求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那年考进来，也是花了很多心思，东奔西走凑钱，才把这学费给交齐了，第一年学费是一万七。那时候，我父亲的工资，也才4000多，家里的存款，也用得七七八八，说难，也是挺难的，后来吧，为了不让家里人太负担，大二那年，我就支起了这个摊子。”

“若不是生活所迫，人不会拼尽全力，我相信遇到的苦难都是值得的。”陆云岚短短一句的评价，却是很多人不敢面对的现实。

“我很赞同，成事在人，富贵在天，当时心一横，花了些钱，去做了这些东西，摊子总是支起来了，生意也算过得去。”千册学长拍了拍饼炉，和桌脚，那些都是陪着他创业的“老朋友”了。

“做肉夹馍也是后来学的么？

“那不是，这是我从小到大最爱吃的东西，那时候生活艰辛，一顿卤肉吃一个多星期，

每天早饭，妈妈都会做一个热腾腾的肉夹馍，给我带到学校去，吃着吃着，里面的味道，

也就日益深刻了，大一结束的暑假，特地回去像母亲讨教，总算是把这门手艺给传了过来，说是手艺吧，其实也没啥秘方，无非就是把馍饼烤好，烤出外酥里嫩，这卤肉吧，卤透，精肉能拔丝，肥肉火候到，入口不油腻，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千册学长说起往事，似轻描淡写，尤其是这肉夹馍的做法，更是化而为简，寻常可见。可这些在陆云岚看来，却并非是如此简单的事。单单是大小如出一辙的馍饼，就已经极难把控了，更别说其他，他的身上，必然还有很多细节，等待着陆云岚去发现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