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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八宝饭二（第2页）

“我这就叫人……”

“天音，这位小姐的意思大概是想要和我单独聊一聊。”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就像是多年之后的那一位一样。不过很多年之前的那一个我没有机会看着他长大，也不知道长大之后是不是和面前的这位长相相似。

产屋敷天音明显很担心丈夫，但是出于对丈夫的尊重，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就带着乔瓦妮离开了。

“这位小姐……”

“安乐。”我说道，“叫我安乐就好。”

“安乐小姐。”他微微地笑了，风度翩翩。

他的诅咒还没有蔓延到眼睛，但大概也活不了很长时间——我曾见过多年前他们一组某个人死去时候的模样，诅咒蔓延到了整张脸，看上去相当可怕。

“我很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但现在不是很想和你说话。”托着下巴，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感觉到他的僵硬，然后笑了：“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和你说几句话也不是不行。”

“那应该是个，令安乐小姐很在意的人吧。”

“算不上。我曾经想要帮他，但他的手下伤到了我所在意的人。其实故事很简单，只是……只是我对他的在意及不上对另一个人的在意。你说，为什么这世界上就是存在那么多有着这样那样小心思的人，以至于让我对这个世界都开始失望了呢？”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他说道，“人生百态，便是如此。您为什么一定要看到人类的险恶之处，而不看看那些为了救人而奋不顾身的英雄呢？”

“大概是我们看世界的角度不一样。”我总是容易看到人类的阴暗面，大概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就看到了太多，以至于很难看到他们光辉的一面。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便补充了一句：“能否坐下说？”

“让您见笑了。虽为鬼杀队的成员，但我天生孱弱，甚至不能连续挥剑十下。”他大概看得出来，我是因为体谅到他的身体不太好才提出来要坐下的。

“能不能挥剑并不重要，这世界上能挥剑的人多了去了。”我把自己的日轮刀放到桌子上，“人生来就有不足之处，能样样精通的还是少数，所以骄傲自大没什么好处，妄自菲薄也没什么好处。”

“您说的是。”产屋敷耀哉含笑说道。

于是我便转换了话题：“我听说那对兄弟是非常有名的剑术大家的后代，是否是继国岩胜的后人？”

看着对方有些迟疑，我便又解释了一下：“鬼杀队应当是在大约四百年前拥有了呼吸法，而当时顶尖的队员中有一个使用月之呼吸的，名为继国岩胜。那对兄弟是否是他的后人？”

产屋敷耀哉愣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居然慢慢的流下眼泪来。

我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对方的年纪尚小，但他们一族寿命普遍不长，所以在我看见诅咒的时候，下意识把他当成了一个成熟的成年男性来看待。

却没有想过对方会突然在我面前流下泪水，然后对方慢慢的站了起来，对我行了大礼：“在产屋敷一族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当熟知呼吸法的少女重新出现，便是恶鬼终结之日。”

“你觉得这是在说我吗？”我觉得有些可笑。

各种意义上的可笑，你们本应记得的人不是我，而是缘一。

可是到最后居然流传下来的是我。

是否你们已经忘记了曾经教给你们呼吸法的那个男人，曾经不遗余力拯救人世的男人。

他固然是没有成功，他固然是放过了恶鬼，可是……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跪倒在我面前的男人，然后慢慢地笑了：“只是知道呼吸法而已，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你们传说中的那个女人。”

“鬼杀队多年以来并没有月之呼吸的使用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乐大人，如果……如果产屋敷一族的先祖曾经……我愿为此赎罪，但请您……请您……”

他的泪水落在地上：“鬼杀队的孩子们所经历过的是这世间最残忍的一切，他们有的失去了父母，有的失去了兄弟姐妹，有的一家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人。所以斩杀恶鬼是他们一辈子的夙愿。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他们为此而丧命。多年以来鬼杀队的孩子们不断死去，可是鬼舞辻无惨……我们甚至……”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