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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一团糟！&rdo;博宁顿说，&ldo;当今的世界就是这样杂乱无章。

再加上大多的虚伪，虚伪又掩盖了这糟糕的一切。就像香喷喷的调味汁掩盖了下面已近腐烂的鱼一样！我吃鱼从不加什么调味汁。&rdo;

这时莫利上了一盘烤鳎鱼，他看了看大加赞赏。

&ldo;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孩子。&rdo;他说。

&ldo;谢谢！您常来这儿，先生，不是吗？我应该知道您喜欢什么。&rdo;

波洛插言道：

&ldo;有人总是喜欢千篇一律地吃一样菜，不是吗？为什么不换换口味？&rdo;

&ldo;男士们不这样，先生。女士们喜欢变着花样吃……男士们总是喜欢吃同样的菜。&rdo;

&ldo;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rdo;博宁顿咕哝道，&rdo;女人对吃的根本就不在意！&rdo;

他看了看周围用餐的人。

&ldo;这个地方很有趣。看到那边角落里那个留着络腮胡子，长相奇特的老家伙了吗？莫利会告诉你他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的晚上都来这儿用餐，风雨不误。他这习惯已保持了十年……他就是这儿的一个标志。但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的。如果想到这些你不觉得这世界无奇不有吗？&rdo;

女侍者端上了火鸡，他问道。

&ldo;老人家老时间又坐在那儿了？……

&ldo;是的，先生。星期二和星期四是他的时间。但他这个星期一来这儿了，这让我很吃惊！我以为我记错了日期，以为是星期二！但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因此星期一可能是次例外吧。&rdo;

&ldo;有趣的习惯偏差。&rdo;波洛咕哝道，&rdo;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rdo;

&ldo;嗯，先生，如果让我说，我想他一定有什么烦恼或者不愉快的事儿。&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想呢？从他的举止看出来的？&rdo;

&ldo;不，先生……倒不是他的举止。他总是很平静。除了来、走时的招呼，他从不多说一句话。不说的，这是他的习惯。&rdo;

&ldo;他的习惯？&rdo;

&ldo;我敢说你们一定笑话我了。&rdo;莫利脸红了，&ldo;但如果有一位先生在这儿来来往往十年，你会了解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他从不吃板油布丁或者黑刺毒果，我也从没看到他喝浓汤……但星期一的晚上他却要了一碗浓浓的西红柿汤，牛排，腰子布盯黑刺莓果！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这些东西！&rdo;

&ldo;你知道吗？&rdo;波洛说，&ldo;我发现这很有意思。&rdo;

莫利面露满意之色离去了。

&ldo;那么，波洛，&rdo;亨利&iddot;博宁顿笑了笑，&ldo;让我听听你对这一令人费解的现象的推断，显出你的最佳本领。&rdo;

&ldo;我想先听听你的。&rdo;

&ldo;把我当成了华生，啊？好吧，依我看那个老家伙去了医院，医生改变了他的饮食。&rdo;

&ldo;想想西红柿汤，牛排，腰子布丁，黑刺莓果？我想没有哪个医生会让病人这么吃的。&rdo;

&ldo;别太想当然，老弟。医生什么事不会想出来。&rdo;

&ldo;那么没有别的假设，只此一种？&rdo;

亨利&iddot;博宁顿说：

&ldo;嗯，我想还有这一种可能。我们这个不知姓名的朋友处于一种强烈的感情中，他为之焦虑，痛苦，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点的什么，吃起来味同嚼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