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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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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2第二十六章

在现代战争中，地面作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惯例，那就是所谓的“炮兵轰完步兵冲”。而把时间与地点切换到当下的河谷城，那么守方便理所当然会迎接攻方惯例的投石问候，而当投石问候告一段落之后，才是真正的巷战。

投石打击终究是十分粗糙的，而作为一个常年征战的国度麾下的精锐战士，刚达巴半兽人基本不会在落石的攻势有多少折损——然而这样的打击最重要的并不是击毁敌方的人员，而是击毁敌方的建筑物、掩体和大型器械。除此之外，此时是白天，阳光冰凛而明烈，并不是每一个半兽人都是博格，若是没有片瓦遮头，他们的战斗力会平均下降一半左右。

连半兽人都不怎么会在投石中折损，那么似弗兰克、李明夜、特尔特瑞斯这样敏捷极高的角斗士自然更不会担忧区区落石。这些几百斤的巨石呼啸而来，声势煊赫骇人，但这也意味着它们并不算太难躲避。

李明夜轻飘飘地躲过一块垮塌下的屋檐，同时抬手在脸侧一挡，恰好封住一颗溅射出来的建筑碎块。这块石料足有人小指粗，边缘锐利若凿，打在她身上应该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那就很难说了。

由于河谷城的地势乃是整体呈圆锥状，故而黑暗方的投石车也在不断居高临下地还击。一时间只听头顶呼啸一片，飞蝗也似的巨石隆隆而过、交错来去，只听得雷鸣也似的巨响磅礴连绵，直如焦雷并奏，令人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响略歇，冲杀渐起。忽然间，李明夜听见远处传来了阵阵惨嚎尖叫与坍塌声，她当即三两下顺着一堵半墙爬上了屋顶，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城外桥梁处）看了一眼……紧接着，她就爆出了一句“ВLoodyhell”。

——原来在李明夜视野所及之处，赫然是二十余个至少有三米高的树人！那苍峻有力且蒙着粗糙树皮的壮硕肢体与躯干、一头绿盖也似的茂叶、以及那无坚不摧的力量所掀起的腥风血雨……在这色调惨淡的战场上居高临下地看下去，还是极其显眼的。

树人！在魔戒三部曲中，来自法贡森林的树人展示了极为强大的力量，他们甚至一手摧毁了堕落迈雅萨鲁曼治下的艾辛格，并将这名实力接近半神的一代枭雄囚禁于法师塔之上！其强大可见一斑。

“树人？”弗兰克飞至空中，一见此景当即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树人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种族，在原剧情中树人会参战，也是因为他们的首领亲眼目睹了法贡森林的大片树木被萨鲁曼所砍伐，否则他们根本不会牵涉到战争之中啊！难道是半兽人烧山引发了树人的愤怒？但这附近包括幽暗密林中都根本没有树人部族的存在！”

毫无疑问，若是树人参战，那么伊鲁伯城破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基本上，不论剧情如何变化，任何一个中土大陆平行宇宙的树人都具备以下特征——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身高体壮、生命力极其顽强！他们的物理攻击力非常强悍，其中佼佼者更是精通一些高阶自然法术，天生对于不少元素法术的伤害都具有极高的抗性，哪怕是最普通的树人都是媲美首领的存在，怕火是他们唯一的弱点。若非他们生性淡泊且数量实在稀少（另有说法是他们不热衷于繁衍），中土大陆恐怕是没有索伦什么事儿的。

弗兰克尚且处于短暂的震惊之中，然而李明夜已经冷静了下来。她道：“树人的体型非常引人注目，一旦出现在战场上，我们势必会立刻从伊鲁伯中得到消息，所以我个人倾向于那些树人并不是真正的树人，而是一些临时制作的魔法产物或者召唤生物，它们突然出现在河谷城，这才导致半兽人猝不及防。这意味着它们一定有一些无法弥补的缺陷——比如它们可能比一般树人更加弱小、比如它们的总体数量不算太多……否则我们见到这玩意儿就不会是在河谷城，而是在伊鲁伯的城墙上了。”李明夜顿了顿，总结道：“总之不用慌张，我个人觉得可以试着搞一下，而且半兽人也不会傻到用刀子和长矛来对付那些坚硬的树皮。他们会用火，所以接下来可能有点热。”

实际上李明夜的猜测虽然并没有全中，却也并不远矣——这些树人确实是召唤生物。通常情况下，树人有两种由来，一种是自然生长的树人，像是电影中出现的法贡森林树人部族便是这一类树人，他们天生地养，强悍绝伦。而第二种树人，便是高阶元素法师召唤师所制造召唤出来的了，因为树人说白了也就是元素生物，只不过他们的位阶非常之高，达到了高阶或是顶阶元素生物的水准罢了。

目前的中土大陆中，能够召唤出树人的顶级自然法师并不多，也就是瑞文戴尔的爱隆王、公主阿尔文、长老葛罗芬戴尔、褐袍法师瑞达加斯特等寥寥数人而已。魔法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像是如甘道夫、凯兰崔尔、萨鲁曼、瑟兰督伊这种顶级大拿虽然实力强悍，但他们却并不专注于这些魔法，故而在这方面也是力有未逮。

然而李明夜他们此刻见到的树人，却是属于一种相当特殊的情况——原来当日甘道夫被阿佐格重伤之后却也没闲着，他在瑞文戴尔中及时将伊鲁伯之变通知了自己的挚友、褐袍法师瑞达加斯特。作为光明迈雅的一员，后者此时正致力于清除幽暗密林南部残留的黑暗气息。然而他虽然确实抽身不得，却也还是鼎力相助。

瑞达加斯特乃是整个大陆上都鼎鼎有名的巫师与召唤师，作为迈雅之一，他的实力虽然逊色于甘道夫，却也是堂堂传奇人物，自然出手不凡。他将自己的力量封印在一些昂贵的魔法卷轴中赠送给了密林精灵，密林精灵便将其送到了孤山前线。

和这些魔法卷轴一同被送到孤山前线的，还有一些来自幽暗密林的树心——这些树心与通常意义上的树芯（即木髓，树木年轮的最中间部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有本质性的区别。只有生于自然灵气极为充足之地的树木才有可能在几百年的生长之后生出树心，而一棵树拥有树心，才有自然拥有灵魂、成长为树人的渺茫可能——当然这种可能非常之渺茫，整个中土大陆已经足足有几千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树人了。

然而当瑞达加斯特的魔法卷轴被使用于这些灵气充足的树心后，却是可以临时制造出树人来！这样的行为就好似手握说明书和材料按步组装机械，故而哪怕是能力相对较弱的召唤师也可以召唤出强大的树人。当然，这些被制造出来树人和真正的树人不能比，除了实力差别之外，它们只不过是类似于傀儡一样的存在，需要召唤师的牵线操控。

除此之外，制约它们的，还有它们的时限和数量——它们终究只是无本之木，依托于瑞达加斯特的法力与树心的灵气而存在，故而一旦这二者消耗殆尽，傀儡树人便会再次尘归尘土归土。除此之外，拥有树心的树木和瑞达加斯特的魔法卷轴，终究还是不太多的。

李明夜虽然对此中内情虽然并不了解，不过她心念电转间，却是第一时间问弗兰克：“渡鸦岭那里有树人参战吗？”

“没有。”弗兰克很快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皱眉道：“看起来今天对方的主攻目标是河谷城，接下来我们最好小心为上。”他话音未落，便见李明夜头也不回地朝着半兽人营地的方向跑去，遂喊道：“喂，你去哪里？不要乱跑！”

“我去拿火油。”李明夜匆匆说道。她跑着跑着，忽然回头笑了一下：“瑞文戴尔的精灵可不是幽暗密林那些魔法绝缘体，他们很擅长一些元素法术和自然法术……放个火庆祝一下吧，我们终于从简单粗暴的冷兵器时代进入魔法时代了。”

“这有什么可庆祝的？”特尔特瑞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魔法伤害是这个攻高防低的刺客最讨厌的伤害类型，虽然他能很轻松地杀死一个法师，但他同样也可以被法师很轻松地杀死。

“因为这意味着战利品的多元化，我喜欢冥想卷轴和召唤卷轴。我爱战争！”李明夜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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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忽然神兵天降的树人的帮助下，入城的光明联军几乎是势如破竹地将战线推进到了河谷城的半山腰上，但接下来他们的攻势就遇到了极大的阻碍——方才还一触即溃的半兽人，在此刻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时间用于埋设和输送火油。他们付出了半个河谷城失陷的代价，建立起了一道由火焰组成的防线！

这不仅仅意味着那些触之即燃、扑之不灭的火油会被泼溅在墙壁和地面上，并在半兽人需要的时候燃起大火和浓烟。除此之外，这些悍不畏死的半兽人一旦发现了树人的踪迹，便会立刻出其不意地冲奔而上，将火油恶狠狠地浇灌在这些行动迟缓的树人身上，然后再由远处潜伏的弓箭手射出火箭将其点燃！当然，既然树人需要召唤师或是法师操控，那么这些皮薄馅大的家伙自然不会独自出现在战场上，他们的身边往往会有如重甲矮人、弓箭手这样的保护者，且树人哪怕降阶成批量制造的召唤生物，也一样极度危险……所以这些敢于冲上去的半兽人，在通常情况下是回不来的。

这实乃是名副其实的一寸土地一寸血，伴随着随处可见的炽烈火焰与滚滚黑烟，间或有咆哮惨嚎四处回荡，其场景之惨烈凄绝，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一小队光明联军正在谨慎地向前推进。这一队乃是精灵与矮人的混编队伍，其中人员职能为法师、召唤师、两名战士和弓箭手。经过了昨天的一战，光明联军也是吸取了教训，他们在河谷城战场中开始实行精英小队编制，通过长短接合达到优劣互补的效果，并配合着大量普通士兵行动。毫无疑问，在巷战中，这样的一支小队确实是非常可怕的。

这一支小队的最前方是一名高达三米半的魁梧树人，它的表皮看起来坚韧、细密而厚实，其表皮外观介于白桦和桑树之间，看起来有种格外光滑细腻的美感。它周身有青翠欲滴的蔓藤环绕蜿蜒，如一层柔韧而富有弹性的甲胄一般保卫着它的躯体，右肩的位置有一些焦灼的痕迹，但组成右臂的枝干却是彻底被大力拧断了。然而它的脸上——也就是生出五官的那一截树干上——却依然呈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凶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