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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ldo;病中的人心静，你的天灵又是被打开过的，有这些症状也不奇怪……&rdo;林简第一个反应了反应过来。他抽了抽嘴角，转过脸用一种很勉强的口气安慰白林：&ldo;只要休息几日，这种种异相就应该会消失……&rdo;

&ldo;我想听萧先生的见解。&rdo;白林直接打断了他。他微微侧过头去，用一种几乎是逼视的眼神盯住了萧振衣。在昏天黑日地沉睡了足足两日后，白林这双眼睛不但没有一点浑浊模糊，倒有了种诡异的清澈感，他两只漆黑的瞳孔就像是古井里的水，凌冽莫测得让萧振衣心头发毛。他有些不自然的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ldo;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益处，不如等你痊愈了来……&rdo;

&ldo;你在紧张。&rdo;白林道。

萧振衣脸上的讪笑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郁的慎重。他深深看了白林一眼：&ldo;……看来我果然没猜错。&rdo;

&ldo;没猜错什么？&rdo;林简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其妙道：&ldo;你们打什么哑谜？&rdo;

&ldo;……没有打哑谜。&rdo;萧振衣干巴巴地说，&ldo;只是想起了一些……比较冷僻的东西。你听过天眼通吗？&rdo;

林简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就凝固住了，就像是被迎面浇上了一桶速干式的水泥，将他肌肉五官都封冻在了一张僵硬死板的面具下。但渐渐的水泥裂开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ldo;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rdo;

&ldo;我知道。&rdo;萧振衣低声说：&ldo;但他刚刚表现的症状与天眼通的记载无不契合。&lso;明察秋毫之末&rso;，你以为还能有什么？&rdo;

&ldo;那也可能是天灵开启后灌注了天地灵气！&rdo;林简厉声反驳：&ldo;就这么下结论太糙率了！更何况肉体玄妙莫测，出几个耳聪目明的人瑞并不算稀罕‐‐&rdo;

&ldo;但也无法解释白林怎么会不停听到自己的名字！&rdo;萧振衣打断了他：&ldo;就算再耳聪目明，这医院方圆千米以内知道白林底细的有多少？知道白林底细的又为什么要反复叫他的名字？难不成是暗恋他？&rdo;

这几句反问锋芒毕露，刹那间就将林简汹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他被这疑问一震，甚至表情都出现了瞬间的空白。不过林简立刻回过了味来，下意识就看向白林：&ldo;你是说……&rdo;

&ldo;传说天人有种种神通，五感六识都敏锐得不可思议。神通在眼，则能明察秋毫之末，神通在耳。则悉闻百千世界种种现身说法之声。&rdo;萧振衣直截了当地把话接了过去，语气带着一种&ldo;就是如此&rdo;的冷酷果断：&ldo;神佛远离人世，却还能听到凡人的万种祈求，就是天耳通的效用。无论三界万世何时何地，只要呼唤天神佛陀的名字，你接下来的三句话就会上达天听。&rdo;

林简的表情已经只能用惊悚来形容了。他的身体还僵在原地，脑袋却一点点朝白林转了过来，看上去就像是被拧反了头的木偶娃娃。在转动中，他颈部的骨骼生锈了的螺丝一样在嘎吱作响，似乎下一刻就会从那不堪重负的肩膀上掉下来。但摇摇欲坠的颈椎终究还是撑住了，拧着头的林简用一种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瞪着白林。

&ldo;你怎么可能还活着？&rdo;他哑声问。

‐‐‐‐

这个问题来得实在是没头没脑，看上去更像是宣泄情绪而非真心疑惑。所以问完后不光是白林，连全程旁听得莫名其妙的苏洛都傻了，两个人齐齐瞪着林简。

&ldo;……你什么意思？&rdo;白林冷声道。

&ldo;他并没有恶意的。&rdo;萧振衣立刻来打圆场：&ldo;只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太震惊了而已，说实在我也很震惊。完全‐‐完全想不到……&rdo;

说完全想不到时，萧振衣的的嘴角也有些抑制不住地抽搐，足可见这&ldo;想不到&rdo;是真想不到，倒不是在随便敷衍搪塞。白林脸色缓了一缓，随即哼道：&ldo;想不到什么？&rdo;

&ldo;这……&rdo;萧振衣有些迟疑，旁边的林简却立刻开了口，他神情非常之空洞，语气也很恍惚：&ldo;根据道家的理论，人只要能与天地共生合一，就能自然拥有种种神通法力，所谓&lso;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rso;……但修炼大道何其艰难，渐渐就有高人前辈效仿天神仙人，创制出可以模拟神通的玄法秘术。但无论法术再怎么精巧绝伦，比起天然自生的神通都不过是大道上的细枝末节，或者贪多图快的捷径小道，实在很难有媲美前者的法效。一般而言，凡尘中人只能借助法术这样的&lso;捷径&rso;来施展法力，如果不自量力地追求神通……&rdo;

他微妙地看了白林一眼，又赶紧移开了目光，似乎害怕他会发火：&ldo;……就会招致种种惨变。凡人永远不能觊觎神仙的玄妙法门，这是铁律，也是世间各种各样的修炼法门能流传散播的原因。如果有人可以打破仙凡的隔阂，还修个什么仙呢。人类的身体元神太过脆弱，几乎是绝对不可能支撑起神通的。&rdo;

&ldo;而你，&rdo;萧振衣轻声道：&ldo;不但拥有了神通，还一次向拥有了两个。这简直是……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常识。&rdo;

第94章五荤

&ldo;……神通法力看起来奇妙不可名状，但实际却是得不偿失，需要耗费的精气法力简直不可估量，绝非脆弱的凡人可以承受。天眼也好，天耳也好，说起来能耳聪目明见微知著，但人的心力终究是有限的，一个普通人骤然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脆弱的大脑心脏哪里可能受得住？更不用说平白耗费在耳朵与眼睛上的大量精气了。&rdo;林简对着白林与苏洛不住摇头：&ldo;所谓&lso;七窍开而混沌死&rso;，没有视之而不见听之而不闻的修为，没有深厚的元气精魂却贸然有了无与伦比的神通法力，这和催命的刀也没什么两样了。被神通折磨而死，也算是新闻一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