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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第1页）

竹生就有点呆。

虽然知道范伯常不是那等要求女子从一而终的腐儒，但就此间的传统伦理，道德习俗来说，似乎……有点太前卫了吧。

&ldo;只是……&rdo;范深终于切入正题，这是他要说的重点，&ldo;君，不可有夫。&rdo;

竹生目光微凝，如电般朝范深射去。

&ldo;世有三纲五常。&rdo;范深道，&ldo;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rdo;

&ldo;世人多以女子出嫁当从夫，当以夫为天。吾虽不甚赞同，亦不能否认世间多数人从之。民意之认同，道德之主流。吾等，无力与之相抗。&rdo;

&ldo;君若有夫，夫为君之天，在君之上。&rdo;

&ldo;则吾等如何自处？以谁为主？听谁之命？&rdo;

&ldo;吾尝闻有小国，皇室血脉单薄无嗣，为公主招婿。不过十余年，国便易姓。&rdo;

&ldo;君之志向，当为人上之人，众人之主。君之头顶，不可再有天。&rdo;

&ldo;故，君……不可有夫。&rdo;

竹生点头：&ldo;先生所言，我明白了。&rdo;

两人达成了共识，气氛就轻松了。范深也放松下来，调侃道：&ldo;小七年纪尚轻，怕不是十分知趣，可要我去调理他？&rdo;

竹生侧目。

范深矜持道：&ldo;我所学颇杂。房中术，亦是一门学问。&rdo;

竹生扶额：&ldo;不用了。我……自己来吧。&rdo;

范深看着竹生。

当年初遇，他便看出来了。竹生当时年纪还小，可眉心已散，不是处子之相。回想起竹生对乌陵山匪的厌憎和不留情……范深掩住心中情绪，笑着引开话题。

竹生喝了小酒，泡了个热水澡，才回到寝室里，七刀便进来了。

他卸了甲，只穿着家常的墨蓝长衫，黑色腰带勒得细腰劲窄，把倒三角形的身材尽数勾勒了出来。这少年生得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再长两年，的确是情人的好人选。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七刀看到竹生坐在榻边抹着头发，深衣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脚踝纤细，玉足秀美，他的眼睛便亮起来。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大布巾，给她抹头发。竹生闭上眼睛，任他。

&ldo;包秀亲自过来了，就带了十来个人。&rdo;七刀道，&ldo;咱们突然干掉了马瘸子，他吓着了。&rdo;

竹生道：&ldo;知道了，明日见他。&rdo;

&ldo;他说他现在有三千人了。&rdo;

&ldo;能战之人呢？&rdo;

&ldo;我估计，肯定不到一千。他这人心软得很，他那里乱七八糟的，老弱妇孺很多，都是累赘。&rdo;

竹生微微侧头：&ldo;你知道妇孺在我们这里，都不是累赘。&rdo;

七刀立刻认错：&ldo;是，我说错了。&rdo;

但他又问：&ldo;那老人呢？&rdo;他觉得老人总该算是累赘了吧。

竹生却道：&ldo;我听说大约二十年前，有一场大灾？&rdo;

七刀道：&ldo;是，在我出生之前呢。听说又是地动，又是暴雨冰雹洪水的，听说死了很多人，亡了很多国。到现在，人口都远不及灾前。&rdo;

竹生道：&ldo;天灾，战乱，你知道会有多少技艺多少知识和书籍失传吗？很多东西，就是靠这些有年纪的人传递下来。&rdo;

七刀不懂：&ldo;那些重要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