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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第2页）

半空中人来人往，各种骑兽和飞行法器，像是在办什么庆典一般。

冲昕无心去关心这些，他原想去证道峰，不想才升上高空，远处观壁峰便升起一道熟悉的气息。冲昕剑尖一转，便朝着观壁峰去了。瞬息间便已经在冲琳的洞府中落了地。

&ldo;师姐？&rdo;他唤道。

坐在山河盘后的年轻女子抬起头，对他微笑。脸孔是陌生的，气息是熟悉的。不是旁人，正是三十多年前兵解转世的冲琳。

冲琳照顾着他长大，对冲昕来说，是亦姐亦母。看到她平安归来，冲昕发自内心的欢喜。

但当他坐在了冲琳面前，冲琳慈母般轻抚他面孔的时候，他却陡然心酸。

倘若那时，师姐还在，想来杨姬……绝不会遭遇那样的命运吧？他想。

冲琳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轻叹口气，道：&ldo;杨姬的事我知道了。&rdo;她是修轮回道，掌命线的人，她不会说什么&ldo;如果&rdo;、&ldo;假若&rdo;，一切的一切，都在命线之中，早就注定。

静谧的洞室中，师姐弟进行了一场对话。

&ldo;原以为她是你的情劫，如今看来也错了。&rdo;冲琳道，&ldo;你师兄也知道错了，只是你的事……容不得一点差错。他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rdo;

冲琳说完，心中忽然微怔。她如何，就将师兄形容成了这样的人呢？她心中微微的感到不安。

她顿了顿，道：&ldo;只可惜了那孩子……&rdo;

&ldo;她没死。&rdo;冲昕打断了她。

冲琳愕然。

冲昕将灰灰之事告诉了冲琳。

&ldo;原来如此。如此最好。&rdo;冲琳道。人都有立场，纵然她不能认同冲祁和冲禹的行事，但这两人与她天然亲近，她自是希望杨五这样的背负功德者能不死，如此她的师兄师弟便不会遭受天道的惩罚了。

&ldo;那你……&rdo;她看着冲昕。

冲昕平静的道：&ldo;我去寻她。&rdo;

冲琳沉默了很久。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于他们，不过弹指一挥间，可杨五却是凡人，一生短如流星。

&ldo;她即便还活着，也已经是鸡皮鹤发了。&rdo;冲琳将现实摆在他眼前。

&ldo;那没关系。&rdo;冲昕说，&ldo;她只要还活着就好。等我找到她，把她带回来，让她在这里安享晚年。&rdo;

&ldo;她若不想回来呢？她一个凡人，势必会留恋红尘。&rdo;

&ldo;那也没关系，我可以留下陪她。她寿数如此短暂，最多不过再二三十年的功夫。于我们，就当是闭了一次关。&rdo;

&ldo;她若不想你陪他呢？她红尘打滚几十年，于你不过闭一次关的时间，于她已经是一生。你怎么知道她心里还有你，你怎么能保证她不会爱上别人？&rdo;

这一次，冲昕沉默了。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ldo;她若在我身边，我必不许她欢喜旁的人。但她不在我身边，我没能护住她。倘有什么人，能护着她，让她有枝可依，给她安宁生活，她心中欢喜那人，我……我……&rdo;

他本想说&ldo;我便成全他们&rdo;。他明明在心里想得好好的，哪知道这句话到了舌尖，想吐出来却是那般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