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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谁在召唤0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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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其实并不完全漆黑。

白瓷娃刺出的那一剑，寒光里带着逼人的杀气，无声却又凌厉。无法解释他手上的剑是怎样褪去瓷质，转为金属的，就像无法解释白瓷娃是怎么以瓷的身体活过来一样。反正，他是瓷，他是活的瓷。

破空刺出的一剑，劈开夜的黑，剑尖直抵赭黑色陶娃。而陶娃一动不动，仍然一脸刚毅。眼看剑尖已抵在了陶娃的心口，却听一声“叮”，声音清利，悠长荡开，仿佛金属相撞击发出的声音。

那一刻，仿佛空气凝止不动，没有火花，没有预期的鲜血，只有继续荡开的“叮——”。

白瓷娃一愣。陶娃纹丝不动，剑尖就抵在他的胸口，并未刺入。白瓷娃执剑的手还有些微微震颤。然而，奇迹发生了，像是有人撩动一幕月光，从窗口处飘移而来，披上陶娃之身。当陶娃全身沐浴在如水的月华中时，他身上一时焕发出微微的白光，渐渐由淡转浓，仿佛水雾四下弥漫开去，一直浓到似牛奶，直到发出耀眼的光芒，耀眼得令白瓷娃不得不收剑挡光，遮掩自己的眼。

整个展厅溢满奇异神圣的白光，就连窗子也挡不住，以至于博物馆外很多路人看到了，惊讶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光过后，不出所料，陶娃也动了。他先转一转眼珠子，再动动嘴角、眉头、手指、脚尖……然后，陶娃也活了！他自己也还在惊讶之中，如梦方醒。

白瓷娃一抿嘴，目光发狠，不由分说举剑再刺。白瓷娃已展开二度袭击，不想给陶娃喘息的机会。

破空而来的剑光不容陶娃多想，那一瞬间他本能地举剑抵挡，金石撞击，火花闪耀，黑夜一次次被他们的剑光撕开。

“骁骁，你这是何苦呢？”白瓷娃边进攻边问，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剑并没有慢，身法脚步严丝合缝地跟进，几乎步步紧逼。然而，他没有得到回答。陶娃仿佛刚刚清醒，只顾抵挡防守，但身法也丝毫不含糊。

“哦，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了！呵呵，即使你活过来，也难逃一劫！”白瓷娃连连攻击，每一剑都想取陶娃的性命。一刺一闪，一劈一躲，一进一退，一攻一守，几个回合下来，陶娃明显力量稍弱些，手中的剑只是抵挡，脚下的步伐节节后退，偶尔的闪转腾挪，也只顾躲避，抓不到进攻的间隙。当两把剑僵持在一起时，窗外的夜空上，月儿弯弯照九州，或许也能望着人间这一幕，仍旧无言。

白瓷娃被剑光映亮的脸异常煞白，他咬着牙说：“骁骁，你我斗到今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不如，放过彼此吧。”陶娃说不出话，但目光坚定。

“你我都付出了代价，从此各走各的，各安天命吧！”白瓷娃还想试图说服陶娃，“我知道月光会赐予你力量，不过，今晚的月亮不够圆，你斗不过我的！”

“啪”一声，黑暗顿时消失。头顶一盏巨大的灯亮了起来，吓得白瓷娃和陶娃紧急撤身，都以为对方使出了什么绝招，一时亮如白昼。

这一幕，被刚好进门来的涛涛和小芊看在眼里。兄妹俩惊呆了，两人眼珠瞪出平日两倍大，嘴巴由一线变形到一圈，手上的冰淇淋都掉在了地上，摊得极为难看。

“妈呀，见鬼了！”涛涛话刚说完，迎面被一股黑墨样的东西击中，根本来不及躲。小芊吓得惊声尖叫，瞬间却被一股力量扯住，控制不住地飞奔起来。她回头看一眼哥哥，哥哥已黑黑地站在那里，石化了一般。

拉住小芊飞奔的正是陶娃，力量奇大。在他们身后，是不断追来的那股黑墨如烟的东西。那东西四下纷飞，撞着什么是什么，博物馆内但凡被那黑烟墨沾上的人，统统石化一般黑黑地定住了。

而小芊被陶娃一手抓住，在叫喊声中飞身而起，突然破窗而去。一切来得太快，谁的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白瓷娃追到楼外的黑暗中，只见陶娃带小芊飞身而去，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白光，渐去渐远。白瓷娃阴笑两声，哼，早晚逮到你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