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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雍唯没吭声，天妃神色一缓，这是答应了。

胡纯一直安静地听他们说话，每一个字都听进心里去。天妃还缠着雍唯说话，她轻轻地倒退，半跪半爬地出了后殿。

世棠宫今夜有人欢喜，有人悲忧，胡纯沿着开满夜来香的小路，信步而行，这里已经是雍唯寝殿的范围，仙侍们没有吩咐不敢靠近，很是清净。这条路环绕着享月殿，走一会儿就到了享月殿的正面，胡纯在台基的阴影下，看见了殿门口的玲乔。

殿前的明灯照得她很美，是夜色里明艳无匹的一个亮点，她的披帛在夜风里飘飞昂扬，让她挺直的身形看上去更加窈窕而高傲。

可是天妃娘娘从殿里出来的时候，她却跪下去了。

胡纯听着她用平静素淡的语声，说着哀求的话，她说她不离开世棠宫，不离开雍唯。

胡纯轻轻靠在汉白玉的基座上，玲乔一定特别喜欢雍唯，喜欢到可以放下自尊。她觉得心口有点儿痛，就捶了捶，明明该幸灾乐祸的，天之骄女也是这样卑微的求而不得。

&ldo;你和琇乔让我太失望了。&rdo;天妃一改和雍唯说话的低声低气，冷厉傲慢地说。

&ldo;时间，请您给我时间。&rdo;玲乔很坚定地说，&ldo;雍唯和我，只是需要时间。&rdo;

天妃沉默了，胡纯猜不出她的沉默是不赞同玲乔的话，还是默许。

&ldo;好吧，你试试。&rdo;天妃叹了口气，&ldo;要知道，我为了你，杀了锦莱，雍唯因此很恨我。&rdo;

&ldo;娘娘，您对我的恩德，我会终生报答的。&rdo;玲乔恳切地说。

第25章锦莱

雍唯神力衰弱的时候，珈冥山顶的阴雾便散去了，已近黎明，星星们像被水洗过，寡淡清冷黯淡无光，胡纯坐在一块低矮的假山石上，抱着膝心不在焉地看东边天地交界透出的青光。她吸了雍唯那么多血，很有效果，都看见天帝一大家子返回天上的神光轨迹。

风引亲自来寻她，请她回享月殿去，并淡然加了一句：&ldo;神主已经久等了。&rdo;

胡纯没有从山石上下来，仍旧抱着膝，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她含笑看风引，却莫名让风引觉得她有些忧伤。&ldo;你知道锦莱吧。&rdo;她说，明知故问，风引怎么会不知道。

风引没有说话，他瞧着胡纯，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ldo;她……&rdo;

&ldo;她是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人。&rdo;风引斩截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句说完，再没有第二句。

胡纯愣了愣，随即笑了，&ldo;看来成为了过去，就没什么说头了。&rdo;她有些感慨，迟早……她也会成为雍唯的过去。雍唯威胁天妃的话，她听得那么清楚，如果天妃杀害他的媵侍，他就不肯娶天妃为他选的妻子。她是雍唯要保护的媵侍，并不是他要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