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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那些随行的人,在宫中有相好的朋友,还有最近几日守门的侍卫,统统都问过。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贵妃一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崔皇后重重叹了口气,捏着自己的眉心,大盛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般奇事,也从未有过像本宫这样的皇后。
江书张了张口,还想安慰。
离得近了,才发现,皇后累金丝凤冠之下,居然已经有了一缕白发。
她也不过是二十几岁刚出头的女孩儿啊!
怀揣着对意中人的憧憬,不远万里地从北疆来了盛京,一步步走到这天下女子中至尊的位置上去。
却没想到,深宫之中,过得确是这样的日子。
可她不能恨,也不能怨。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要护住自己的母家,要稳定后宫……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要保护的人也太多太多,可却再没有人能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了。
见江书一脸的难过,崔皇后缓过神来,声气柔和下来:你别担心,此事本宫已经排心腹去查了,不会叫人平白栽赃到本宫身上。她顿了顿,放心,你的事,本宫已经传信给家里,等北疆的人到了,本宫就送你走。
江书还想再劝。
可殿外往来奔波的脚步,一个个都是找皇后回事,崔皇后渐不得空,只得叫紫浔先把江书扶下去歇息。
长春宫中,人们忙来忙去,江书倒是无事,一个人依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秋尽了,寒冷吹尽了树枝上最后几片叶子,原本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的树只剩下枝干,孤零零地立着,刺向灰白色的天空。
出入都是潇疏景色。
江书轻轻叹了口气。
寻到紫浔去煎药,不在身边的时候。
阿翘无声地靠近过来,娘娘,沈大人在长春宫外,等着见您呢。
沈无妄……江书自然想见。
可紫浔讲的故事,这几日总萦绕在耳畔。
想起来了,就会死。
按紫浔的说法,是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过去,有一套记忆。
若是混乱了,免不得要崩溃,寻常人根本熬不住。
她多见沈无妄一面,男人就多一重风险。
江书细细思量,沈无妄几次头痛发病,确实都是在自己跟前。她……不想叫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与其这样,还不如……
江书:你不用出去回他。时间久了,他自然就知道,本宫不想见。
是……
阿翘迟疑着:娘娘,您难道真的不愿见他……
不是不愿见,而是不能见。
江书淡淡一笑:本宫从一个给旁人试婚的丫鬟,走到今日这一步步,都没什么选择。也……不差这一回了。
这话,说得阿翘也觉心酸。
主仆二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子,外面又有小宫女报进来。
那小宫女还不及开口,阿翘怕江书伤心难过,连忙道:若是沈大人求见,就不用说了,娘娘不愿见。
不、不是。那小宫女跑的有些急,上气不接下气,是……是侍卫所的幕大人,幕大人求江妃娘娘,说有性命攸关的要事,要来和娘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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