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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队长,坚决完成任务!”又是一句同样的话,有着千斤重的分量。
就在这时候柳云眉的笔迹鉴定结果反馈回来了,银行两次取款上的签字都是出自柳云眉之手,这个结果对陈队长来讲是太重要了,这就说明陈队长的推理是正确的,直觉是正确的,侦破的方向也是正确的,只见陈队长额头上的皱纹慢慢地舒展开了。
这时,小刘突然破门而入,他来不及向陈队长报告,冲到陈队长的面前举着手里的透明硬塑料袋子兴奋地说:“队长,你看,在桑塔纳2000轿车里发现的一根头发。”袋子里是一根半尺来长被染成棕黄色的头发,头发稍稍有些卷曲,应该是女人的,这是小刘再一次对黑色轿车进行取证时在手挡的缝隙中发现的,真可谓煞费苦心,踏破铁鞋。
陈队长举到手里借着太阳光端详了片刻说:“立刻做DNA检验。”
“可是……”小刘犹豫地说:“没有柳云眉的血样呀,怎么办?”
“是呀!”陈队长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重地皱了起来……
夜幕中的邪恶(1)
姚梦仍然像一尊大理石雕塑一样躺在那里,她的脸似乎更加苍白消瘦,眼睛仿佛也越发的浑浊暗淡,失去光泽的眼球长久地在眼眶里停顿着,很难看见它转动一下,仿佛时间在那里停顿了。
司马文青的内心是心急火燎,五脏俱焚,心就像被抽碎了一样的疼痛,姚梦的病不但没有丝毫好转,而且雪上加霜,又遭一劫,司马文青是想哭,想喊,还想打人,他觉得老天爷是不是对姚梦太无情了,她如此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子,却要她无还生之路,死都无法瞑目。
而司马文奇惟一的动作就是用双手抱着头,依在姚梦的床前,他的嘴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个字从那里发出来,更不要奢望和他商量任何事情了,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姚梦,似乎他的意识也随着姚梦意识的丧失而丧失掉了。
司马文青找到了江医生,江医生看到司马文青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演变到这种结局?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刑事案件?从哪里冒出了什么绑架,还强奸,太恐怖了,让人听着心里发寒,姚梦有仇人吗?我都被搞糊涂了。”
司马文青说:“其实我也不明白。”
“是呀!”江医生伸手指着司马文青不客气地说:“你弟弟是要负原则上的责任的,他难逃其咎。”
司马文青说:“他现在已经知道悔过了,您看他现在那个样子,都快失去生活的信心了,哎……”司马文青叹了口气说:“姚梦现在那个样子我都不忍心去看,但又不能不看,太惨了。”司马文青声音哽咽住了,他停住口又面带难色地看着江医生,看得出他是有话要说,但又是那么不愿意张开口说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沉痛地说:“江医生,您看姚梦的那个事?”
“噢,你说姚梦的手术呀……”江医生随手拿起姚梦的病历又接过司马文青的话说:“我看还是尽早做流产吧,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好做,而且她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处理起来会困难一些,况且还不知道做完之后,她身体会出现什么异样。”江医生把一份手术方案和一份应急方案放到司马文青的面前说:“我已经写好了手术方案,你看看,行不行?还有应急方案,我怕她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像她这样缺乏坚强的意念,在她的潜意识里对生存放弃了希望,没有一种抗争的意识,这样的人做这种手术是最容易引起大出血的,真的很危险。”
司马文青拿起江医生的手术方案看了一会儿,然后放到江医生的面前说:“这方面您是专家,您制订的方案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您。”
江医生看着司马文青,张嘴好像要说什么然而又闭上了,江医生坐在写字台的后面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司马文青犹豫地说:“司马,我担心她的血小板太低了,血色素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也没有达到正常标准,我真的害怕。”司马文青看着江医生,江医生面带为难地注视着司马文青说:“司马,你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呀,我还是第一次给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或者说几乎就是植物人做流产手术,恐怕就连咱们医院这也是第一次,我真怕手术之中,她会出现什么异常反应,那可怎么好呀?”江医生双手把姚梦的病历按在桌子上,她语气沉重,紧锁眉头,身体向前倾着,注视着司马文青,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一件多么不想去做的事情,又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
司马文青离开江医生的办公室,他走到走廊的尽头,轻轻推开走廊的窗户,一股凉风吹了进来,袭在司马文青发热的额头上。给姚梦做流产手术,在司马文青的心理上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姚梦已几经磨难,遍体鳞伤,受到强暴之后,还留下了歹徒、或者说是仇人的孩子,这个后果太残酷,太残忍了,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和面对的,也是任何一个善良人都不忍看到的。此刻,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剜了一样的难受,他突然是那样地害怕姚梦会醒过来,不如就让她这样睡下去,延长她睡眠的时间,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什么也不让她知道,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怀了歹徒的孩子,司马文青闭上眼睛昂起头向着苍天,向着上帝,向着老天爷祈祷:“不要让姚梦醒过来,不要让她恢复记忆,让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让她把这一劫难躲过去。”
夜幕中的邪恶(2)
司马文青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才返身走回到姚梦的病房,病房里静悄悄的,司马文青对守护姚梦的小护士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着她。”
小护士点点头轻轻地走到门边,司马文青看了看手表又回过头嘱咐了一句说:“半个小时之后,你来输液。”小护士点着头出去了。
他坐在姚梦的床前,看着没有意识的姚梦,姚梦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她偶尔皱一皱眉头,眉头的中间被拧成一个小疙瘩,或是向上挑一下嘴角,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司马文青伸出手替她把垂到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去,又轻轻的用中指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姚梦感到自己置身在一片无边的激流中,有无数的冰块在水中漂流着,冲撞着,冰石的断层像一把刀一样砍在她单薄的身体上,使她感到彻骨的冰冷和刀割的刺痛,她觉得整个人都沉进了一个又深又冷的冰窟,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冻僵了。就在她即将要结成冰块的时候,在她要随着那些冰块而漂走的时候,她的整个身体又开始燃烧起来,那无数红色的火苗,映在她的眼前,那层层滚烫的熊熊大火,燃烧着她,吞噬着她,她不能呼吸,也不能喘气,在那火焰般燃烧的炙热里,烫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她挣扎着去呼喊,然而她的喉咙被烈火烧毁得没有了任何声音,火焰在重叠着,交替着,吞吞吐吐的火苗扑向她,在那尖锐的痛楚中,她看见了她,在火海的深处她看见了一个魔鬼般的身影。
她的意识是蒙眬的,纷乱的,她努力地去搜集着那些涣散的,凌乱的枝枝节节,在空洞的脑海里搜刮着记忆,她感到浑身瘫软,喉咙干燥,天旋地转,身软如棉,在那些破碎的,坍塌了的记忆中她想起来了什么,也可能真的是她不应该想起来的,一辈子都应该遗忘了的记忆……
二
姚梦和年轻男人坐上了汽车,如果说姚梦心里没有半点疑惑,那是瞎说,但年轻男人口若悬河对姚梦和司马文青又是了如指掌,甚至他还在医院见过姚梦,连江医生给姚梦看病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又不得不让姚梦相信他,似乎姚梦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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