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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咣,报警的铜锣声,在野猪滩的宿营地响起,训练有素的军士们,在各自什长、百夫长的带领下,营地里两道防御阵型,快速地竖起了刀枪,大抬杆也在有条不紊地灌装火药、铁砂。
登登登登,冲出帐篷的吕念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身后五百火枪兵涌了上来,五门虎尊炮早已经设置了阵地,炮手们搬出了铁弹。
“坏了,西门萧夜回来了,他咋能回来的这么快?”
“哼,就知道你个西门萧夜,不会乖乖地所脑袋等死,”虽然心里有些惶然,但吕念上嘴里的不屑,令身边的校尉们神色大定,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传令下去,各营谨守战阵,不得随意出击,”
“甲字营,大抬杆马上轰击,不要吝惜火药、子药,”
在总兵大人的督促下,一百支长一丈的粗大抬杆,火绳点燃,猛然发出了轰鸣声,打出了大团的铁砂弹雨,“轰、轰轰,”营地里升腾起大股灰色滚滚硝烟。
有效射程超过三百步的大抬杆,要是鞑子的骑兵遇上,那绝对是人马皆杀,这种弹雨劈头盖脸大小不一的子药,打在逼上来的战车上,却是只能发出当当的响动。
已经把前车窗的铁栅栏放下来的苗必武,见对面闪过一排耀眼的火光,顿时就急了,冲着后面的侍卫大声喊道,“开火,机枪开火,还等个屁啊,”
守在车顶上的三个侍卫,这时已是满脸的鲜血,要不是他们及时把脑袋低了下去,头上的铁盔挡住了飞来的铁丸,要不是机枪前方的弹板挡住了弹雨,这时已经被打成了马峰窝。
伤员被拉下来,传令兵忙着给包扎药带,三个侍卫再次站上去,迅速地打响了机枪,“通通、通通通,”
战车旁的令两辆战车,机枪也几乎同时嘶吼起来,散开来的三辆战车,一边绕着敌军营地向两面包围,一边把子弹不要钱地泼洒向了对面;大意间考得太近,让苗必须他们吃了闷亏,三辆车里就有八个侍卫被打伤了脸部、脖子。
“轰、轰轰,”吕念山指挥的虎尊炮,打出了酒盅大小的弹雨,但是面对移动攻击的战车,虎尊炮开火的效果,还不如打抬杆来得好。
碰砸响在车外的铁丸,让苗必须急忙联系令两辆战车,三辆战车徐徐斜向退出了千步之外,倚靠在山丘斜坡上,疯狂地把大量的子弹向敌军军营扫过去。
粗大的弹头,能穿透五百步外腰圆的树干,但这里连手腕粗的小树都没有,趴在石头后面躲避子弹的军士们,不时有人惊慌地跳起来,试图跑远点,但随即被打碎了胸口、脑袋。
“这,这是啥样的火器,威力如此的凶猛,”隐蔽在一块巨石后的吕念山,看着远处那三道橘红色的火舌,再瞧瞧死伤过半的甲字营,神色惊慌。
就连他身边的亲卫队,手里的火枪还没打出一轮,也死伤了十几个,要不是在这些马贼出身的校尉,见惯了大场面,恐怕现在也乱了,而不是趴在石堆见等待反击的机会。
“不行,马上撤,撤回甘肃镇,”见自己的偷袭已经败露,吕念山随即就有了后撤的想法,他的预感很准确,但被脑子里那股煞意给遮蔽了,还好有得活命的机会。
“走,马上撤退,”低声交代了心腹后,吕念山不理会三个营队的军士,任由他们在原地苦苦煎熬,自己却是带着亲卫队,悄悄地跑掉了,连战马都没有拉走,而是留在了乱石滩西南的洼地里。
“轰、轰轰,”边兵营的大抬杆、虎尊炮连连开火,不多的弹丸打得苗必武他们战车上啪啪作响,不但车灯被打碎了一个,也干扰了苗必武堵住逃敌的决心。
他还不清楚这战车的车身,到底能扛得住对方弹丸多大的攻击力,车厢里可是有着自己的弟兄们呢,只能绕的更远些。
“轰隆、轰轰,轰”远处山上飞来的开花弹,在边兵营里炸响,本就乱糟糟的边兵们,更是躲得不敢乱动了。曲射砸过来的炮弹,在击毁了虎尊炮的阵地后,大抬杆阵地上,遂没了动静。
五十发开花弹,炸得边兵营上下官军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抱着脑袋不敢起身了。他们不知道,郝永良已经打光了所有的炮弹。
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磕磕绊绊的战车,还是绕过边兵营的宿营地,在天亮前挡住了通往甘肃镇的山道。
一旦堵住了敌军的去路,战车上的机枪也变得谨慎了,断断续续地开着火,最后更是干脆地没了响动,取而代之的是侍卫们呯呯的枪声,继续压制着对面的敌人。
天色未亮,就有校尉发现,总兵大人竟然带着亲卫,早一步跑掉了,一时间,三个营队的军士们,哗然骚乱了起来,要不是这里三面都是无处不在的毒刺,他们已经溃散了。
微亮的晨光中,两辆黑色人庞大的运输车,徐徐驶向了野猪滩,在武器强悍的机枪、雷击炮的逼迫下,还活下来的两千多的边兵,抱头放下了武器。
而让他们失去一战决心的原因,正是吕念山的抛弃,对这种能放弃军士的总兵大人,军士们也不会愚昧地拼杀致死,反正这又不是野鞑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刀枪盾牌和百杆崭新的抬枪,堆在了虎尊炮的阵地上,蜷缩在野猪滩小溪边的边兵们,和他们的校尉一样,目光怪异地看着这些战车上跳出来的黑衣大汉们,忙着搬运他们的伤兵。
这些伤兵被裹上了药带,死亡的军士也只是被搜走了武器,没有人肆意地翻动财物。边兵营伤亡最大的,是抬枪兵和炮手,这些伤员萧夜舍不得让他们就死在荒野里。
二十多名侍卫,看押着两千俘虏,虽然人数对比差异极大,但三辆战车让侍卫们根本不怕有人逃跑,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已经把边兵们打散了胆气。
不过,扶着机枪的秦石头、阿蛮和王猛,却是手心里冷汗津津,半个弹链挂在外面晃动,下面已经光秃秃没了子弹,苗必武他们打得太狠了。
萧夜坐在一块大石上,两边站着满脑袋小辫子的契赫骨、契赫木兄弟俩,摆手让侍卫找来了边兵营的几个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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