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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说说半年前你给王钰做的那次死亡鉴定吧。&rdo;罗飞问道，&ldo;你为什么要给出一个对医院、对同事都非常不利的结果？&rdo;

柯守勤的回答非常简单：&ldo;因为这个结果就是事实。&rdo;

&ldo;嗯‐‐&rdo;罗飞沉吟了一会儿，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切入这个话题，&ldo;你知道吗？王景硕曾经出现在金山体育场的赎金交易现场，不过后续的调查发现，他只是被绑匪利用了，成为干扰警方视线的幌子。这一招固然阴险，但也暴露出了绑匪的一些马脚。&rdo;

柯守勤的脑子转得很快：&ldo;绑匪肯定是了解半年前那场医疗纠纷的人。&rdo;

&ldo;那场纠纷就是你制造出来的，对吧？我这话是有点过分，但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然后李俊松丢了工作，进而导致庄小溪要和他离婚。而王景硕也被绑匪利用。这些事情放在一起的话，总是叫人忍不住去设想它们之间的关联??&rdo;

&ldo;没错，这些事很像是我一个人做的呢。&rdo;柯守勤&ldo;哼&rdo;了一声，又说，&ldo;不过我明确告诉你，哪怕我能预料到后来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也仍然会给出一个真实的结果！&rdo;

&ldo;这是你的职业态度，是你的原则，从不动摇？&rdo;

柯守勤坚定地点了点头。

罗飞凝视着对方，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ldo;既然这样，那前两天鉴定的那颗心脏呢？为什么要调包？&rdo;

柯守勤的目光一跳，似乎没料到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他和罗飞对视了一会儿，反问道：&ldo;这事是肖嘉麟告诉你的吧？&rdo;

罗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ldo;我就知道是他。&rdo;柯守勤的嘴角一挑，露出蔑笑，&ldo;这个小人！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上个月往病理科安插了一个技术员，特意来盯着我的。心脏这事终于让他抓住了把柄。&rdo;

&ldo;你不要解释一下吗？&rdo;罗飞觉得有些奇怪。面对自己的询问，柯守勤一直都在针锋相对。这会儿怎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ldo;有什么好解释的？&rdo;柯守勤竟然硬邦邦地把罗飞顶了回去，&ldo;这事跟你又没关系！&rdo;

&ldo;也许很快就有关系了。&rdo;罗飞提醒对方，&ldo;保险公司已经在进行内部调查了吧？如果他们确信有骗保嫌疑，那就成了刑事案件，到时候还得交到我手上。&rdo;

&ldo;那就等刑事案件的时候你再来吧。&rdo;

&ldo;真要等到保险公司报案，那我们可就要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rdo;罗飞摇了摇头，不太理解对方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

突然间有人说道：&ldo;不，罗警官，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rdo;说话的人不是柯守勤，而是一个女孩。屋内三人循声看去，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余婧。

柯守勤一怔，随即凶巴巴地喝问道：&ldo;你怎么还不走？&rdo;

&ldo;我??我去收拾书包了。&rdo;余婧一边说一边展示着自己的背包，不过那个小包显然不用花这么长的时间来收拾。女孩多半还是有意要在门外偷听一会儿吧。

&ldo;赶紧走！&rdo;柯守勤不耐烦地挥着手，&ldo;这里没你的事！&rdo;

&ldo;怎么没我的事！&rdo;余婧鼓足勇气顶撞了对方一句，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罗飞说道，&ldo;柯老师并不是有意要调包的。只是??只是原来那颗心脏被我给弄丢了。&rdo;

&ldo;哎呀！你胡说什么呢？&rdo;柯守勤拍着桌子站起来。

心脏怎么会弄丢？罗飞思念一转，瞬间已明白了七八分。他看着那女孩问道：&ldo;被苗师傅给烧了？&rdo;

&ldo;是的。&rdo;余婧看看柯守勤，又看看罗飞，怯生生说道，&ldo;那天做完鉴定，我把心脏放在了分析室。后来忘了收好，结果和要清理的标本混在了一起。苗师傅也搞不清楚，晚上过来一起烧掉了。&rdo;

柯守勤眼见着女孩把真相说了出来，他闷哼一声，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一旁的罗飞则暗暗点头：原来如此！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可以讲通了‐‐先是余婧弄丢了心脏，这便暴露了雇用苗师傅的事情。然后柯守勤才不让女孩继续烧标本，同时另找了一颗心脏来顶替。

却听余婧又继续说道：&ldo;我原来以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刚才知道保险公司已经在查??但柯老师真的没有骗保，他出具的报告绝对是真实的。你们千万不要抓他！&rdo;说到最后，由于又急又怕，她的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哭腔。

&ldo;你怕什么？&rdo;柯守勤忍不住又站了起来，&ldo;我们每一步检测都是有记录的，经得起检查！只要我不做亏心事，谁能抓得了我？&rdo;

&ldo;但是弄丢心脏的事情终究掩盖不住了吧？&rdo;罗飞看着柯守勤说道，&ldo;到时候家属闹起来，总得有人来承担责任。&rdo;

&ldo;这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来承担！&rdo;余婧一边说一边勇敢地挺起了胸膛。

&ldo;你承担个屁！&rdo;柯守勤一句话就把女孩骂了回去，&ldo;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出了这种事情，至少是个记大过的处分。你还想不想毕业了？&rdo;

女孩瘪了瘪嘴，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