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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姬姒看着秦珺：&ldo;奴觉得，得不到的东西，多想无益，只会平添烦恼。&rdo;

秦珺翻身上榻，卷过衾被裹住自己，背对姬姒，突然道：&ldo;你以前……也像她们一样，被挂在笼里……吗?&rdo;

姬姒淡淡道：&ldo;奴当年与她们并无两样。&rdo;

&ldo;你恨他们吗?&rdo;秦珺闷声问。

姬姒温柔一笑，替秦珺压下被角，露出她憋红和的脸，和泪盈满眶的双眼，细语道：&ldo;不恨的，隔得太久，那些苦痛都过去了。&rdo;

秦珺胡乱点头，渐渐觉察出困意，&ldo;我……&rdo;

姬姒：&ldo;睡，今夜锦绣守夜。&rdo;

秦珺点头，意识迟钝，合眼陷入梦境。

姬姒看了她片刻，屈指揩去秦珺眼角湿润痕迹，将指头置于眼下细看，突然伸出樱粉舌尖在指尖一刮。

&ldo;咸的么?&rdo;姬姒淡淡道。

&ldo;点了安神香?&rdo;锦绣打着水进来，问到姬姒。

姬姒点头，起身抚过裙摆，&ldo;交给你了。&rdo;

锦绣警惕问：&ldo;你去哪里?&rdo;

姬姒：&ldo;累，去休息。&rdo;

锦绣看着她皱眉，说：&ldo;莫睡太晚，明日一早，卖完剩下五车货立刻离开延边，这处竟做人牲买卖，早知就不该任公主来。&rdo;

姬姒笑：&ldo;是。&rdo;

锦绣自懊恼：&ldo;你在公主身边伺候，不可像我一般，事事顺着她……罢了，本就是下人，依宠着她也是应该……&rdo;

姬姒：&ldo;是。&rdo;

锦绣侧目：&ldo;今日怎么不顶嘴了?&ldo;

姬姒笑：&ldo;说完了?&rdo;

锦绣：&ldo;……&rdo;

&ldo;我走了。&rdo;姬姒合上房门。

夤夜，姬姒轻推开窗，跃至楼下，在夜色里潜行。

城外，胡人的篝火燃至尾声，木炭烧响，火星落在一罐倒流出来的酒上，倏地蹿高，转眼又被风熄灭。

显然，胡人自觉作了笔大买卖，除了留人在城中看顾人牲，照着秦珺吩咐办事外，其余人回了帐篷便大鱼大肉一番庆贺，现都醉死过去。

守夜的胡人喝得少，眼前罩来一道阴影之时便转醒，睁眼看见蓝白裙裾一边，微觉诧异，抬头是纤腰，再往上如瀑黑发被一支簪子随意束，姬姒侧身站着，露出绝美侧颜。

胡人神智不清，竟然朝着姬姒虔诚的跪拜起来：&ldo;……蓝明湖之神，请庇佑吾，吾愿奉献一切。&rdo;

蓝明湖是胡人的母亲湖，在塞外茫茫黄沙中，养活了数万胡人。族人传，明湖之神是个善良无比的神明，她拥有绝美的容颜，不容侵犯的气质，无人敢亵渎神明，见则叩拜，敬若生母。

&ldo;奉献一切?&rdo;姬姒垂目斜睨而来，&ldo;那便去死罢。&rdo;

胡人一怔，不及醒悟，顿时觉得脖子一凉，被极薄剑刃抹过，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