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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真逗，那么注重隐私别生孩子啊，这不等于跟所有人说他和他老公干过了么?&rdo;何权的毒舌要是全院排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一，&ldo;去告诉他，家庭房没有，主任办公室一天八千，爱住不住。&rdo;

护士笑着跑开，身后的两个实习生也都笑出了声。何权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挑着眉毛说：&ldo;别光顾着乐，先给我列出剖宫产术后的十种并发症。&rdo;

随堂测验来的猝不及防，俩人凑一起嘀咕了半天也没凑出十种。回答不上来，结果每人头上各挨了一下主任的病历板子。

&ldo;我问的虽然是剖宫产，可你们就不想想，这是属于外科范畴，普遍发生的术后并发症都凑不出十种?&rdo;何权边说边摇头。现在的医学院学生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跟他们那会比起来差远了。

何权挥挥手。&ldo;行了，我现在要去门诊，你们上午把病历都写好，不写完中午别吃饭。&rdo;

实习生们互相看看，表情甚是无奈。

往门诊楼走的路上，何权和郑志卿不期而遇。他只当没看见对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郑志卿本想和何权打声招呼，可看他浑身都散发出&ldo;生人勿近&rdo;的气息，只是张了张嘴，没出声。

不经意的一瞥，他注意到何权的手指上没有婚戒。

上午有十个主任号，前八个都是不差钱就要让主任给产检、本身没什么毛病的那种。可到了第九个，何权一看报告就皱起了眉头。

&ldo;你这尿蛋白太高了，还有隐血，肌酐也高，到了孕后期肾脏负担加重很容易出现急性肾衰，你之前在哪产检的，医生没告诉你这种情况需要终止妊娠么?&rdo;

&ldo;所以才来找您啊。&rdo;陪着爱人来的男人满面愁容，&ldo;之前没发现他肾功能不好，这不才查出来，可都这么大了终止妊娠也太‐‐&rdo;

要不是怕吓着怀孕的那个，何权这会已经一巴掌拍桌上了，但他还是严厉地打断对方：&ldo;真急性肾衰了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你找我我也只能告诉你，先把病情控制住再考虑孩子的事。&rdo;

&ldo;还说是专家……&rdo;男人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他爱人赶紧拽了下他的衣袖。

&ldo;专家也不是神仙，有些情况没办法就是没办法。&rdo;何权抬手指向门外，&ldo;你们要是觉得来亏了，去门口找护士退挂号费，就说何主任说的。&rdo;

&ldo;何主任，您别生气，他不是那个意思。&rdo;孕夫把老公轰出诊疗室，表情惆怅地看着何权，&ldo;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么?我之前习惯性流产，掉了三个，这个好不容易长到现在，我实在……舍不得。&rdo;

这种病例何权遇到过不少，真有赌一把到最后父子平安的，但更多的是一尸两命或者生完需要终身透析的。

&ldo;作为医生，我不建议你生，并且最好尽早终止妊娠。&rdo;他耐心地劝说道，&ldo;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和处境，可你现在的状况，除非是撞大运，否则真就是脚跨阴阳两界。&rdo;

&ldo;那我要是坚持生……您……能收我么?&rdo;对方谨慎地问，&ldo;去了好多家医院，医生都不肯收……&rdo;

&ldo;谁敢收啊，十有八‐‐&rdo;何权话说一半及时打住，有些话跟家属说就好，&ldo;这样，你先在我们院再做一次尿蛋白定量，我看下情况再决定，好么?&rdo;

&ldo;好，谢谢，谢谢。&rdo;

开好化验单，何权等人出去后按下呼叫键，让护士通知最后一位患者进来。半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推开，何权抬头一看，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怀孕的迹象‐‐修身小外套裹出一副窄腰，五官精致的面庞丝毫不见浮肿。

来人坐到他对面舒适的皮椅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勾起嘴角：&ldo;何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君涵，是郑志卿的未婚夫。&rdo;

啥玩意?

何权的眉毛立刻高低错了位，前任的现任挂他的主任号，不会是为了看不孕不育吧?

&ldo;郑大白!&rdo;

何权连门都没敲就进了专务办公室，还当着院长的面大喊了一声当年自己给郑志卿起的外号‐‐郑志卿那会天天打球，晒得全身上下都黑就屁股蛋子白。

得，估计院长以后会问他为什么管专务叫&ldo;大白&rdo;。可话已出口，何权无力收回。

院长一楞，看看专务又看看三区主任，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屋里显得挺多余。他知道这俩同校同期，简历上都写着呢，而且听何权这口气八成是有架要吵的节奏，他还是躲远点为好。

给何权留下个&ldo;有话好好说&rdo;的眼神，院长迈着稳健的步伐溜出专务办公室。

郑志卿站起身，还没说话就被何权双手猛地往办公桌上一拍打断‐‐&ldo;洛君涵挂了我的主任号!&rdo;

伸手扶住被何权拍得从桌上跳起来的咖啡杯，郑志卿的反应出乎对方意料的平静：&ldo;他在我电脑上看到你的相片，想要认识你。&rdo;

&ldo;我凭哪条要认识你的现任?!&rdo;何权说着突然反应过来，&ldo;等等，你电脑里存我照片干嘛?&rdo;

&ldo;是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时候的群体照，我一直存在电脑里没舍得删。&rdo;郑志卿解释道，&ldo;有几张是咱俩单独拍的，君涵问我，我就告诉他你是我初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