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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好好好，我混蛋。&rdo;他舔了舔唇，还回味着方才醉生梦死滋味，&ldo;你半路逃跑就不混蛋？&rdo;

她不接这句，一双手一个劲推他，&ldo;你离我远点儿，多久没洗澡，臭死人啦。&rdo;

陆晋却不觉得，&ldo;男人身上都是如此，走哪儿一股香的那是阉人太监。&rdo;

云意随口说：&ldo;曲鹤鸣就没这个味儿。&rdo;

&ldo;他没味儿？行啊，回头我就把他扔茅坑里。&rdo;

他发火，她也气不过，抓住身旁一只引枕往他身上砸，软绵绵力道，半途就让人截下。&ldo;臭流氓，我懒得同你多说。你把我三哥叫出来，我要见他。&rdo;

&ldo;肃王不在太原。&rdo;他弯下腰，不顾她挣扎，横竖挣也挣不过他，大约是亲近过，定下心，越发的放肆大胆，眼下随意她左脚收在怀里，除尽了鞋袜，露出一只再好看不过的脚，细细嫩嫩的，比一般姑娘家的脸蛋摸起来还滑。不过她脚踝红肿，惹他皱眉，&ldo;脚还没养好就满地乱跑，瘸了坏了，有你哭的。&rdo;

云意心想，就是不想让你欺负才费尽心思周旋，谁想到你玩的是请君入瓮，结局是她脑子不够，自投罗网。

&ldo;你说我三哥不在太原，那他上哪儿了？这兵慌马乱的，总不会是去了乌兰吧……天下无主，挟天子以令诸侯……陆晋，你们要反！&rdo;

她一惊一乍，他成竹在胸。&ldo;你也说天下无主。&rdo;

&ldo;可南京还有皇城，六部俱在，兵马齐全，人到了就能登基理事。&rdo;

&ldo;人？哪来的人？&rdo;

&ldo;就算不是正经皇子，翻翻族谱总能找出适当人选。东林党那群人，黑的也能说成白，还怕找不出由头？啊啊啊……轻点儿，疼死我了！&rdo;

到头来根本不必争，他取了药油来稍稍使劲，她便疼得眼冒金星，着急往后缩，可怎么也挣不开握在她脚踝上那只温暖粗糙的手。

陆晋专心致志低头揉她淤血红肿处，大约是亲过了，盖好章，就当她是所属物，因此脱了鞋袜见了赤足也不觉如何。&ldo;男人的事情自然有男人操心。&rdo;

云意撇撇嘴，原来在警告她少管闲事少操闲心。

再捏一捏她脚踝，&ldo;怕疼还乱跑，瞎折腾。&rdo;

云意面红红，见他松手，立刻将左脚收起来，胡乱套上白袜，嘴上仍是抱怨，&ldo;我要不跑，难道等着你们忠义王府来折腾？那我还是宁愿自己折腾自己。&rdo;

陆晋不与她多言，起身走出隔间，任季平伺候着净过手，再回来时云意已经是懒洋洋一团，趴在炕桌上熏然欲睡，见他来，还要撑起眼皮问：&ldo;要是你爹拿刀一片片割我肉怎么办？我是不是得预备毒药，好让自己少受些苦。&rdo;

&ldo;你不必去王府。&rdo;

他如此说，云意越发糊涂。想了想猜测道：&ldo;你该不会是想独吞吧？我跟你说，我虽然胆小怕痛，但这件事上绝不妥协。父王至死不愿南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要守着这份骨气。&rdo;

她面容肃穆，郑重非常，而陆晋只留下轻描淡写一句，&ldo;少胡思乱想。&rdo;从小桌上取过一只方方正正的油纸包，打开来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红豆糕，因路上颠簸，已经碎了不少。

&ldo;早先在市集见你想买又没顾上，跑了一天该饿了，吃吧，垫垫肚子。&rdo;

&ldo;你一直跟着我呀？倒显得我跟傻瓜一个样。&rdo;她莫名有了那么些微的过意不去，纠结一番将红豆糕分做两份，一份推到他面前，&ldo;你也饿了吧，要不咱们分着吃？&rdo;

陆晋看着她，明明想吃独食，偏偏要装大方，心口不一小模样蓦地可爱。又拿出布巾来递给她，&ldo;要不系个盼盼？&rdo;

&ldo;才不要，我下巴上又没生窟窿，老系这个干嘛。&rdo;

他不管，自己动手，扯起个&ldo;盼盼&rdo;牢牢塞她领口，厚着脸皮说：&ldo;爷喜欢看。&rdo;

云意咬着唇，想骂娘。

幸亏季平有事来报，他二人出了书房，在院中说话。

云意但凡有了吃的，脑子通常想不了其他。等他回来，正撞上她偷偷摸摸扒拉另外一半，禁不住就要逗她，&ldo;那是我的‐‐&rdo;

云意抬头，眼睛里还藏着对红豆糕的眷恋，然而又碍着面子，只好提议，&ldo;要不……你再分我一半？&rdo;

陆晋道：&ldo;不必，你都吃了吧。&rdo;

她欢欣鼓舞，临了还不忘拍马溜须，&ldo;二爷，您可真是大气！&rdo;

他笑，就这么坐在桌边看着她细嚼慢咽的把一包红豆糕都吃完，末了擦擦嘴，冲他一顿讨好地笑，两只眼睛弯弯好似天上月，一对酒窝带着甜，从眼帘晃到心底，全然是馨香软糯。

陆晋问：&ldo;吃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