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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紫苏答应着去了。

云姨娘一边忙着喊丫鬟端水进来，一边扶他下床，笑道：&ldo;二爷这会不用担心了，老太君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不喜欢的人，早就打发得远远的不想看见，既留下了二奶奶，想必是喜欢。&rdo;

顾熙然扶着床栏站稳了身子，微蹙了眉头道：&ldo;让巧云去打听打听。&rdo;

云姨娘一愕，这才知道自己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强笑着应了，喊了巧云去打听。

巧云做差事时常偷懒，但打听八卦是她的爱好和擅长，去不多时就回来了，进屋就道：&ldo;二爷，可不得了！老太君罚二奶奶跪在院里呢，说是要跪一天才许起来。&rdo;

云姨娘亲自熬了燕窝粥，刚端上来，一听这话，分了神，险些烫了手。

顾熙然瞟她一眼：&ldo;小心些。&rdo;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自从他娶了亲后，不知是不是顾忌着正室的感受，一直待她这个妾很冷淡，此刻她蓦然听见这种带着两分关心的话，立刻就心花怒放了，不过面上不显，只羞赧一笑，轻轻的&ldo;嗯&rdo;了一声，待见他没有别的话，只是盯着燕窝粥碗目露沉思，就知道他仍在担心舒欢，心里不觉又是一声叹息，探问道：&ldo;二爷要不要去求个情？&rdo;

求情？

顾熙然摇了摇头，他去求情，只会惹得老太君更怒。

他抬眼望向巧云：&ldo;还打听到些什么？&rdo;

&ldo;没什么了……&rdo;巧云是藏不住话的人，回答的时候眼神瞟向别处，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顾熙然微笑道：&ldo;这院子里的规矩是话不能传出去，但要是你们在外头听见什么，觉得有关碍的，就照实禀吧，用不着顾虑。&rdo;

巧云犹豫了一下：&ldo;都是不相干的闲话，我说了二爷可别生气。&rdo;

顾熙然点了点头。

她这才道：&ldo;我听见老太君屋里的粗使丫鬟们在议论二奶奶罚跪的事，还说起前日二奶奶娘家人上门来送三朝礼，但被大门外管事的给拦住了，就没往里通报。&rdo;

&ldo;前日？&rdo;云姨娘接话道：&ldo;不就是老太君下令看住二奶奶那天？&rdo;

巧云点头应道：&ldo;是。&rdo;

云姨娘就道：&ldo;家里这些管事的下人也该教训了，最是狗眼看人低的。&rdo;

顾熙然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语。

巧云迟疑片刻，又将四爷顾熙和在院子里同舒欢打照面的情形说了，还道：&ldo;四爷的脾性一向不太好，老太君又宠着他，若是他请安时再口无遮拦的说两句不好听的，恐怕二奶奶她……&rdo;

她没说下去，顾熙然已经明白了，再问了她一些话后，就喊了慧云进来，低声嘱咐了两句，慧云就点着头去了。

松鹤堂这边，舒欢已经跪出了满头的汗，有点支持不住了，就将身子稍稍往下一坠，变跪为坐，只是还没缓过气来呢，就见那顾熙和跟火车头一样从屋内冲出来，让她不得不再次挺直身子，端端正正的跪起来。

顾熙和是冲着她来的，先挥挥手，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打发走了，然后就走到她面前，背着手，绕着她踱了两圈，阴森森笑道：&ldo;老太君让我出来盯着你，看你有没有好好跪着。&rdo;

装模作样的小屁孩！

必定是他自己找借口溜出来，想要捉弄她。

舒欢抬眼看看，没有奶娘跟着他出来，再想到他先前表现出的顽劣特性，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无力道：&ldo;四爷，我这不得空，你上别处玩去行不行？&rdo;

顾熙和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只是&ldo;咦&rdo;道：&ldo;原来你不是哑巴啊？&rdo;

当然不是……

舒欢无语半晌，试着哄他：&ldo;你不用去念书吗？&rdo;

&ldo;念书？&rdo;顾熙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ldo;谁耐烦念书啊！那些老夫子罗嗦死了，上回被爷整跑一个，隔了一个多月，爹才请来新的先生，这回都两个月了，先生还没见影，正好，小爷我先逍遥一阵子！&rdo;

舒欢抽了抽嘴角，言不由衷的夸他道：&ldo;那你真是很厉害……&rdo;

顾熙和原本年纪就不大，又是自小被宠坏的，顽劣归顽劣，人情事故却不太通，也没什么深沉心机，只当舒欢真夸他，好话是爱听的，得意的一扬头：&ldo;那当然。&rdo;

还问：&ldo;想不想见识一下小爷我整人的手段？&rdo;

舒欢连忙摇头：&ldo;知道你很厉害，演示就不必了。&rdo;

顾熙和来了兴致，哪里管她赞同还是拒绝，眼珠子一转，目光就落在了远处那一对仙鹤身上，紧接着撒腿冲了过去。

仙鹤们大概是被他整怕的，看见他靠近就满院子乱窜，可最后还是被他搂住一只，伸手过去，就拔了两根羽毛下来，引得那仙鹤高声长唳。

舒欢看得身子一抽，都替那只仙鹤觉得疼，加上跪久了，膝盖也痛，汗流得更多了。

鹤唳声惊了屋里的人，就有丫鬟出来探看，见顾熙和又在折磨仙鹤，不禁头疼道：&ldo;四爷您手下留情，这鹤还是老爷上月刚从外头寻回来的，前几回养的，都被您惊死了。&rdo;

顾熙和暴戾道：&ldo;去！别多事，当着没看见不就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