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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胡将军，胡将军！&rdo;毛延寿抢着说：&ldo;我怎么能跟着去，你真是开玩笑。至于说我画得不像王昭君，我真有点不信邪！&rdo;

他敲着额角想了一会又问：&ldo;单于，请你说，人跟图哪点儿不像？&rdo;

&ldo;是圆脸‐‐&rdo;

&ldo;请慢！&rdo;毛延寿找来一幅绢，握笔在手，方始又问：&ldo;请说，看到的是什么样儿？&rdo;

&ldo;圆脸，眉毛很黑，嘴唇格外红‐‐&rdo;呼韩邪将前一天在上林苑中所见到的&ldo;王昭君&rdo;的容貌，细细说了一遍。

等他讲完，毛延寿也画完，将笔一掷，神气地问：&ldo;看，

是这个人不是？&rdo;

呼韩邪与胡里图，视线落在图上，不约而同地发声：&ldo;就是她！&rdo;

&ldo;没有错？&rdo;毛延寿再钉一句：&ldo;请细看。&rdo;

&ldo;对！没有错。&rdo;胡里图说。

&ldo;嘿，嘿！&rdo;毛延寿笑了。

&ldo;你笑什么？&rdo;呼韩邪问。

&ldo;我笑单于，有眼无珠不识人，错把韩文当昭君！&rdo;

&ldo;什么？&rdo;呼韩邪勃然色变：&ldo;不是王昭君？&rdo;

&ldo;不是！&rdo;毛延寿清清楚楚地说：&ldo;她叫韩文，也是秭归人，王昭君的结义姊妹。&rdo;

呼韩邪脸色发青，将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胡里图从未见呼韩邪如此盛怒，不安地搓着手，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不能不硬着头皮劝解：&ldo;单于，这韩文虽不是王昭君，可也很美。&rdo;

呼韩邪尚未搭言，毛延寿却又开腔了：&ldo;很美，不错！&rdo;他说：&ldo;可惜比起王昭君来，一个天，一个地。&rdo;说着，将手先往上，后往下一指。

这一下无异火上浇油，呼韩邪蓦地里拍案而起，&ldo;气死我也！&rdo;他捶着胸吼：&ldo;好小子石显，非找他不可。&rdo;

呼韩邪与胡里图走了，石敢当却还未到。田岳已鲁莽了一回，不敢再造次行事，唯有耐心守候石敢当。

这一守直守到正午，方见石敢当气喘吁吁地赶来，一见面就说：&ldo;坏了！坏了！毛延寿又闯了一场大祸。不知道他在呼韩邪面前说了些什么，呼韩邪赶到相府，大闹一场。如今不能再惹是非了！&rdo;

田岳愕然：&ldo;莫非就此罢手？&rdo;他问。

&ldo;暂时按兵不动，不过仍旧要监视着，等相爷到掖庭查问明白了再说。&rdo;

&ldo;掖庭一定有奸细！这是私通外国的罪名，要通了天，&rdo;石显冷冷地说：&ldo;只怕你这个掖庭令也不必干了！&rdo;

&ldo;相爷，&rdo;史衡之平静地回答：&ldo;掖庭没有奸细。&rdo;

石显有点光火了，厉声喝道：&ldo;还说没奸细？有名有姓，还知道是王昭君的结义姊妹，这不明明是奸细泄漏的吗？&rdo;

&ldo;是！有奸细泄漏，可是绝非我这里的人。&rdo;

看史衡之如此沉着，是有把握的样子，石显的脸色缓和了，&ldo;那么，你说，奸细是谁呢？&rdo;他问。

&ldo;这，我可不知道，韩文冒充宁胡长公主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傅婆婆，在掖庭三十年了，人很靠得住。&rdo;

&ldo;还有一个呢？&rdo;

&ldo;诺，&rdo;史衡之指着鼻子说：&ldo;就是我！&rdo;

&ldo;你当然不会。这姓傅的老婆子，你把她叫来，我问一问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