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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哪一句话？&rdo;

&ldo;以四海养。&rdo;

这是指太后‐‐天子以四海为甘旨，颐养太后。皇帝听得这话，恰如胸前被捣了一拳，好久都说不出话。

见此光景，昭君少不得强打精神，故作豁达，很吃力地作出欢笑形容，作为对皇帝的慰藉，直到晓钟动时，皇帝方始别去。王昭君》王昭君17

王昭君17

回到长安，匡衡行装刚卸，石显便来拜访了。

慰问寒暄，有好一会的周旋。谈到此行的结果，匡衡叹口气，将经过情形，细细说了一遍，石显脸色大变，听完，久久不语。

&ldo;石公，你觉得很意外吧？&rdo;

&ldo;唉！&rdo;石显叹口气：&ldo;呼韩邪居然这样子不通人情！实在想不到。&rdo;

&ldo;真可谓之为翻脸无情。&rdo;匡衡说道：&ldo;最令人不解的是，谈得好好的，转个背，马上就变了！我看其中必定有人捣鬼。&rdo;

&ldo;有人捣鬼？&rdo;

&ldo;是，我想是毛延寿。&rdo;

石显也是这么想的，但在匡衡面前却不能承认，因为准毛延寿随呼韩邪而去，是出于石显的主意。而今毛延寿甘为汉奸，他就得负主要责任，所以否认其事。

&ldo;不会，不会！必是史衡之的花样。&rdo;他又叮嘱：&ldo;匡公，明天见驾，不必提毛延寿的事。&rdo;

匡衡点点头，却又问道：&ldo;如果皇上问起毛延寿，我怎么说？&rdo;

石显想了一下答说：&ldo;果然问起，你只说毛延寿病得快要死了。&rdo;

这一夜石显几乎通宵不寐。想来想去，用兵一事，毕竟不妥。因为自他代掌少府之后，方始发觉，财用不足，远征即令能够成功，亦已大伤元气，还是以和为贵。

皇帝是在便殿延见匡衡，听取报告之后，手击御案，大发雷霆：&ldo;是可忍，孰不可忍？&rdo;

他断然决然地说：&ldo;只有用兵了！&rdo;

&ldo;请皇上三思！&rdo;匡衡奏谏：&ldo;兵凶战危。&rdo;

&ldo;臣等又何尝不想大张挞伐，宣扬国威？无奈，&rdo;石显很吃力地说：&ldo;此非用兵之时。&rdo;

&ldo;为什么不是用兵之时？&rdo;

&ldo;战备不足，财用未充。而况雨雪载途，调兵困难。&rdo;

&ldo;是的。&rdo;匡衡接口说道：&ldo;臣亦以为天时、地利、皆于我不利。&rdo;

&ldo;哼！&rdo;皇帝冷笑：&ldo;我看最不利的是人和。我告诉你们，我决不能受辱！若说雨雪载途，调兵困难，那就在来年春天发兵好了。&rdo;

石显松了一口气。来年春天还早，到时候再看情形说话。

辞出殿去，石显立即关照僚属，大设酒宴，邀请朝贵聚会。这一次，匡衡作了很详细的报告。除了呼韩邪的态度以外，还有一路的见闻，主要的是呼韩邪在军事方面的部署。照他的看法，仗是打不起来的，但如不加安抚，逼成僵局，事情就很难说了。

应邀的宾客，有些长于军事，有些熟悉边情，这两类人发言最多，问了匡衡许多话。会中虽然未作结论，但一直在细心倾听而很少开口的石显，却有一个相当精确的估计：至少有一半的人，认为呼韩邪既然只是虚言恫吓，并无甘冒战火的决心，则汉朝即不宜轻言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