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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文大夫早和其他证人一样，依着春荼蘼的吩咐，在小九哥的带领下，就在大堂的侧门外等候，闻令立即走了进来。因为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不必跪下，只行了个文士礼。

&ldo;文大夫，民女请问，当日临水楼食客的病状，是否因中毒而呕吐？&rdo;春荼蘼问。

文大夫才要回答，孙秀才就不耐烦的插嘴道，&ldo;这个问题早就问过，你何必反复纠缠！&rdo;

张宏图本来也是如此想法，但见康正源的眉头轻轻蹙起，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道，&ldo;本官允许被告提问，你别来打断。不然，本官判你咆哮公堂。&rdo;

孙秀才吓了一跳，连忙闭了嘴。

&ldo;文大夫，你回答吧。&rdo;张宏图和颜悦色的说，偷看到康正源眉头展开，暗道自己猜对了上官之意，真是聪明哪。

&ldo;回大人，是。&rdo;

&ldo;那么，有这种中毒症状的，一定是误食未处理好的鲐巴鱼造成的吗？&rdo;

&ldo;那倒不是，有几味催吐的药物，造成的后果与以相似。从脉象上看，也似中毒。&rdo;

&ldo;比如呢？&rdo;

&ldo;比如瓜蒂、藜芦、常山、夹竹桃。&rdo;

底下人嗡的一声。

虽然还没有结论，但这个观点一出，以前十拿九稳的局面登时产生了裂纹。

第三十九章挖坑让你跳

孙秀才脸都绿了，没等张宏图允许，就再度插嘴道，&ldo;中药会有药味，谁都知道，临水楼的芙蓉鱼汤鲜香浓郁，隐有花香。若说是有药物掺在里面，有点说不过吧？&rdo;

&ldo;若下的分量轻，药味是会被遮盖过去的。&rdo;文大夫道。

&ldo;可是若分量轻，就只会致人呕吐，不伤人命。那为什么，赵老七会当场暴毙？&rdo;孙秀才逮到理，大声反驳。

&ldo;是啊。&rdo;张宏图也这么认为。

孙秀才一看有县官支持，立即又凶猛地反咬一口，&ldo;若真用了毒物，一定是方娘子因为赵老七调戏在先，给赵老七的鱼汤中加了猛料！&rdo;真是连过失杀也不行，非要往故杀上打。

孙秀才与方娘子无怨，他把人往死里整，只是为了报复打击春荼蘼。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居然轻贱至此，他还只是个小小秀才便如此，若这种人身居高位，可还有百姓的活路？

所以今天，必让他一败涂地，在讼师界再无立足的资格！

&ldo;慢来慢来，先说集体中毒的事，再来谈赵老七之死。&rdo;春荼蘼稳住局面，转而向张宏图道，&ldo;请大人传被告证人二，本县的仵作。&rdo;

&ldo;难道你又要问问赵老七的死况？&rdo;孙秀才讽刺道。

春荼蘼只当他是猪哼哼，根本不理，等仵作上堂后，上前询问道，&ldo;请问，除了尸体，您是否还负责检验了其他东西？&rdo;

&ldo;依张大人的吩咐，我还检验了当日拿回来的鱼汤以及呕吐物。&rdo;仵作这时候对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格外佩服，所以答得恭恭敬敬。

&ldo;这些物证可还在？&rdo;

&ldo;在。因为天气渐冷，虽然不能保证和当日完全一样，可却没有完全。&rdo;

&ldo;那么昨日，我请您再度检查了这些物证，可有新发现？&rdo;

仵作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ldo;有。之前一直以为是鱼汤的问题，只是鱼肉已成残渣，无法检验，就仔细观察了鱼汤和呕吐物中有无其他致毒的东西，结果是没有。但昨天，我又仔细查验了一遍，发现疑似切碎的生姜。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姜。&rdo;

&ldo;文大夫，小女于医道上一窍不通，请问生姜可有药用？&rdo;春荼蘼转而问文大夫。

&ldo;生姜有止吐泻的功效。&rdo;

&ldo;那我就不明白了。若照对方讼师所言，方娘子是故意让人呕吐，甚至令赵老七致死，为什么要放入中和那些症状的东西呢？要知道鱼肉去腥，可不止用生姜一途。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姜，而是别的！&rdo;说着。她目光闪闪，又看向文大夫。

文大夫摸了摸胡子，&ldo;那确实不是姜，我找医馆里药材的炮制师傅仔细辩认过，那是切碎的瓜蒂，因为浸入俺制了一夜的鱼肉之中，从颜色和形状上很难分清。必须再切碎些，有经验的药材师傅才能分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