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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顺势倒进了男人的怀里她得改改刚刚说的话,应该是这双可爱的小鞋子!
这边的路是砖地,不好走,我们过个天桥去马路对面,那边的路铺的是大理石。
好啊!章琳笑眯眯地应了。她看了看马路对面,一个面铺前边儿围了不少人,她偎依在陆均怀里转了转眼珠子,心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荒废了,于是道,对面面馆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啊?我们去看看,顺便去那儿吃个面,你早上还没吃呢!
都快十点了。
你不饿我也饿了啊,早上就吃了一个面包。
陆均听她也饿,就答应了。扶着一瘸一拐的章琳上了天桥。扶了半截,见这女人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不该碰的部位都怼在他胳膊上了,再一看这家伙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哪儿还不明白这人想干什么,当即就松了扶她的手。
我看你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下楼梯就自己下吧。说罢就先走了。
章琳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均的背影,气得差点把高跟鞋脱下来甩到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的背上去:陆均你混蛋!
再怎么气还是自己下天桥,毕竟当得了人民警察的女人基本都是间接性娇气柔弱,习惯性霸气冲天。气了三秒,她哒哒哒地下了梯子。
等她追着人来到面馆前时,她发现那里围着一群人,老少男女都有,有人拿着相机拍照摄像,有的在低声交谈,但整体来说都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中间,时不时有一声赞叹:小师傅画得真好。
陆均个子高,站在一个小朋友身后透过缝隙往里看,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眉目清秀,手持一支毛笔,在颜料盘的红色格子里徐徐沾了沾,提笔来到纸上,落下一笔、再一笔。
十来笔过去,一朵雍容华贵、端庄大气、墨色古香的牡丹就跃然纸上了。
小师傅虽然穿得朴实,他点点画画、沾墨洗笔、下笔果决、收笔沉稳,一举一动不疾不徐、从容不迫,丝毫没有被人围观时的窘迫慌乱,周身泛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稳重气质。
桌边摆着的颜料还有桌上的纸张看起来虽然并非上乘,就连作画的那张桌似乎也是不知从哪处随便搬来的,但便是这样的条件,他依旧用非凡的画笔功力在宣纸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繁复的牡丹花。
花、枝、叶、鸟。
一样样慢慢铺来,一朵朵悠悠盛开,一片片翠色欲流,一只只灵动起舞。
都说隔行如隔山,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但实际上,创作者却不要轻易低估每一个外行人的鉴赏能力,尤其是这作画,只要不是瞎子,好看不好看大家还是看得出的。
比方说,大家用实际行动给予了宿郢这幅牡丹图很高的评价。
两百卖不卖?在宿郢画完最后一笔时,一大叔粗声询问,问完看见周遭静了静,有些莫名,摸了摸脑袋仔细一瞧,桌子边儿上挂着一张纸板,上边儿写着:一幅一百,不还价。
大叔:自己给自己抬价翻了个倍,该怎么办?
陆均在一边儿看着有些好笑,他虽然不懂这个,但也看得出那么大一幅画,至少也应该画了有近一小时,且按这画的质量,两百也着实值了,拿回去好好裱着,糊弄个把人没问题。
这时,旁边的章琳捣了捣他的胳膊,他回过头,听章琳小声说:这画的水平,要不是纸和颜料差了,卖上千都合适。
她出身名门,家里的国粹收藏多了去了,小时候也被家长按着学过一阵,奈何没有天赋也就作罢了,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她看惯了她师傅的画后,看别家的画就有了点鉴赏水平,此时瞧着这位小师傅的画,那画功一看就不是虚的,少说也该跟以前教她的师傅一个水平。
她师傅有名,一幅画卖几万十几万的,这小伙子虽不知来路,但若是用的好笔好纸,一幅画卖个几千应该差不离,可不管怎么说,一百是真贱卖了。
那大叔也听见章琳的话了,觉得这是个台阶,连忙顺着下了:这画好不好大家也都看到了,小伙子画得不错,多给一百当鼓励,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说着要去掏钱,这时一旁的一位美女给他拦住了:这位大哥,价高不算,我们这是排号的,先到先拿,可不是谁给得钱多就给谁,是不是啊小师傅?
说着,她把手里写着3号的卡片拿出来,在大叔面前晃了晃,然后把卡片放在宿郢桌上,掏出一百块:小师傅辛苦了,画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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