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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戏（第2页）

“做戏？”耽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抬手捂住唇，愣了半晌才道：“大公子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倒是说说，兄长从前是什么样的人。”沈颜语气温和，眉眼含笑的望着耽耽。

耽耽是个实诚的姑娘，善良又单纯，哪里听得出沈颜这是在套她的话，只知道自家姑娘问了，她便老老实实的答。

“奴婢觉得大公子是这世上对姑娘最好的人了。姑娘没去庄子前，每回三姑娘来找麻烦都是大公子将人赶走的，就连那位早就拿足了当家主母派头的林姨娘，也是因着大公子庇护姑娘，也极少来咱们曲水阁寻晦气，姑娘做错事被老爷斥责家罚时，更是大公子苦苦哀求，才使得姑娘少受了许多皮肉之苦，大公子这般处处维护姑娘，事事迁就姑娘，难道都是在做戏吗？又为何做戏？图的什么呢？”

耽耽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是因着今日的事跟一团乱麻似的，从前对姑娘那般好的大公子，若真是不安好心，那这偌大的沈府，究竟还有谁能护着姑娘，还有谁会护着姑娘？

听了耽耽一番话，沈颜更加笃定沈行之今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演戏。

不止今日，连往日的种种都皆是假仁假义，其目的，就是想让沈潇潇信任他，依赖他，凡事都听他的，才能被他的牢牢捏在手心，玩弄于鼓掌之中。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当局者兴许看不明白，可是旁观者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所谓当局者迷，正因为沈颜不是沈潇潇，所以她才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沈行之那副关切备至的神情下，掩盖的是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冷淡疏离。

一个人即便再能装，装的再像，可内心深处的那股厌烦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你呀！”沈颜听完耽耽的话，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接着又问：“那你说说，你家姑娘在你心中又是什么样的？”

聃聃摸了摸被戳的额头，甜甜的笑道：“我家姑娘自然是这世上顶好的姑娘......”

沈颜瞪她，“不许拍马屁。”

聃聃鼓着脸颊，辩解道：“聃聃没有拍马屁，聃聃说的都是实话，姑娘你真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了。

虽然姑娘有时候脾气很大，可聃聃知道，姑娘这是在保护我们，不想被人轻看了，以为咱么曲水阁的人好欺负。每回姑娘惹事，也都是因为想引起老爷的注意，老爷一向偏心，从不踏进曲水阁半步，即便是见姑娘，也是因着姑娘惹了祸，要斥责鞭打姑娘。

姑娘自小没有母亲庇佑，老爷更是纵容那林氏母女欺辱姑娘，这水深火热的沈府，姑娘自己都是举步维艰，却从不让外人欺负咱们曲水阁的人，这样的姑娘，只怕整个京都城都寻不到第二个了。”

沈颜虽是故意套聃聃的话，内心却因聃聃的一番话而被触动，她笑着道：“聃聃也是这世上最好的聃聃。”

沈行之出了曲水阁后，脸上的神色一片冷漠，与方才那般温文儒雅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沈如嫣还在止不住的抽噎着，跟在沈行之身后的她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因她知晓，兄长这般模样是真的生气了，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冷漠的让她害怕。

“你脸上的伤回去不必处理，明日同林姨娘一起来一趟曲水阁。”沈行之顿住脚步，回头望了沈如嫣一眼。

沈如嫣也匆忙停下脚步，感受到头顶那森冷的目光，她不敢抬头，诺诺的答了句，“是。”旁的却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瞧着沈如嫣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沈行之脸色更为难看了几分，冷冷道：“明日该说些什么我会让人去知会林姨娘，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