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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他走过去使劲抽了她一个耳光。她疼得叫了一声，脸立刻红肿了起来。一开始就在脸上扇一巴掌总是很管用。疼痛虽然是最轻的，但这样来一下，能羞辱性地显示囚犯的无能为力，可以迅速削弱他们最初的勇气。

但她却挑衅地看着他说：&ldo;德国军官就是这样对待女士的吗?&rdo;

她身上有一种傲慢气质，她说的法语带着上层阶级的口音。他猜测她可能是某种贵族。&ldo;女士?&rdo;他轻蔑地说，&ldo;你刚才开枪打死了两名正在执行公务的警察，施佩希特的年轻妻子现在成了一个寡妇，罗尔福的父母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你不是穿制服的战士，你没有任何借口。至于你刚才的问题‐‐不，我们不这样对待女士，但我们这样对待杀人犯。&rdo;

她的眼睛看向别处。他的这些话击中了要害。他开始破坏她的道德基础了。

&ldo;告诉我点儿别的事，&rdo;他说，&ldo;你很了解弗立克?克拉莱特吗?&rdo;

她睁大了眼睛，脸上不觉露出惊奇的神色。这告诉他，他猜得很准确。这两个人是克拉莱特少校小组里的人。他又一次撼动了她的神经。

但她很快恢复了镇静，说：&ldo;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rdo;

他走过去把她的左手拨到一边。她的右手腕失去了支撑耷拉下来，让她疼得叫了一声。他抓住她的右手使劲一拉。她尖叫起来。

&ldo;看在上帝份儿上，你们为什么去里兹吃晚饭?&rdo;他问，并放开了她的手。

她停止了叫喊。他又问了一遍。她喘着粗气，回答道：&ldo;我喜欢那里的饭菜。&rdo;

她比他想象的更强硬。&ldo;把她带走，&rdo;他说，&ldo;带另一个上来。&rdo;

年轻的姑娘很漂亮。她被捕时没有抵抗，所以看上去依然像模像样，衣服和妆容都很完好。她显得比她的同事害怕多了。他把刚才的问题拿来问她：&ldo;你们为什么去里兹吃晚饭?&rdo;

&ldo;我一直想去那里。&rdo;她答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不害怕这么做很危险吗?&rdo;

&ldo;我以为戴安娜会照顾我。&rdo;

这么说另一个的名字是戴安娜。&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莫德。&rdo;

容易得几乎让人可疑。&ldo;你们到法国来干什么，莫德?&rdo;

&ldo;我们要把什么地方炸掉。&rdo;

&ldo;什么地方?&rdo;

&ldo;我不记得了。也许跟铁路有关系?&rdo;

迪特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一条捷径。&ldo;你认识费利西蒂?克拉莱特多久了?&rdo;他试着问道。

&ldo;你是说弗立克?只几天。她非常专横。&rdo;她脑海里又滑过了一个念头，&ldo;可她是对的，我们的确不该去里兹。&rdo;她哭了起来，&ldo;我从没打算做任何错事，我只是想好好玩玩，到处看看，我要的就是这些。&rdo;

&ldo;你们小组的代号是什么?&rdo;

&ldo;&lso;乌鸦&rso;。&rdo;她用英语说。

他皱起了眉头。在&ldo;直升机&rdo;的无线电消息里把他们叫&ldo;寒鸦&rdo;。&ldo;你确定吗?&rdo;

&ldo;是的，因为有一首诗，我记得是&lso;兰斯的乌鸦&rso;，不，是&lso;兰斯的寒鸦&rso;，就是的。&rdo;

如果她不是十分愚蠢，就是模仿得十分到家。&ldo;你觉得弗立克现在在哪儿?&rdo;

莫德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ldo;我真的不知道。&rdo;

迪特尔失望地叹了口气。一个囚犯太坚强，什么也不说，而另一个却太愚蠢，不知道任何有用的东西。看来他要比原打算的多花上些时间才行。

应该找个什么办法缩短整个过程。他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是好奇。做主的是那个有些男人气的岁数大的女人，可她怎么会冒险带着这个脑子空空的漂亮女孩去里兹吃饭?也许我把她们想得太龌龊了，他对自己说，可是……

&ldo;把她带走，&rdo;他用德语说，&ldo;把她跟另一个关在一起。屋子一定要有窥视孔。&rdo;

两个人被关起来以后，黑塞中尉带着迪特尔去阁楼上的一个小房间。他通过窥视孔察看着隔壁房间的一切。两个女人并排坐在狭窄的床边。莫德哭着，戴安娜安慰着她。迪特尔仔细看着。戴安娜把骨折的右手腕放在她的腿上，用左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戴安娜的声音很轻，让迪特尔无法听见她在说什么。

她们的关系亲密到了何种地步?她们仅仅是战友，心腹知己……还是别的什么?戴安娜弯下身子，吻了吻莫德的额头。这并不代表太多东西。然后戴安娜用食指摸着莫德的下巴，把这姑娘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去吻她的嘴唇。这是一种安慰的表示，但作为朋友来说不是过于亲密了吗?

最后戴安娜伸出她的舌尖，去舔莫德脸上的眼泪。这让迪特尔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不是性爱的前戏‐‐没人会在这种场合搞性爱‐‐但它是一种温柔的安抚，只有情人才做得出，单纯的朋友是不会这样的。戴安娜和莫德是一对女同性恋。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ldo;再把那个岁数大的带上来。&rdo;他说，然后回到了审讯室。

第二次把戴安娜带上来后，他把她绑在椅子上。然后他说：&ldo;准备上电家伙。&rdo;他不耐烦地等着有人用推车把电击机推进来，插入墙上插座。每过去一分钟，弗立克?克拉莱特都会离他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