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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忆往昔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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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面的刘晓强和女记者，只能看到湖面上喜笑颜开的热闹场面，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因为听不到他们说话。眼看着水面上跃起的鱼群，仿佛沸腾了一样此起彼伏，密密麻麻越来越多，喜悦的心情怎么能没有？

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刘晓强想去凑热闹，女记者却成了他定身符，他不敢想象艳冠天下，清丽脱俗的女记者，就算是穿着衣服下水去游泳，衣服粘在身上和没有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能不让一百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开眼界？大跌眼镜流鼻血吗？还是队长有先见之明。

为了避免无中生有，节外生枝，为了她的声誉不受损传为笑谈，只能横下心来“软禁”起来，迫不得已给她讲过去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也是无可奈何的无奈之举。

这种捕鱼场面稀奇古怪，闻所未闻，别开生面，女记者自然是感到无比新奇，可更对心仪人的过去经历感兴趣，她想知道更多，看看能不能对情有独钟的人对症下药？量身打造有所帮助？

莞尔一笑说：“嘻嘻……小刘，想不想说了？空手套白狼？活捉狼王捉到了吗？”

“呃……”他一听回过头，砸了砸嘴巴说：“呵呵——当然捉到了。骄兵必败，是所有胜利者的宿命。忘乎所以的狼王麻痹大意，贪得无厌，竟想吃队长的手？嗯——你看看这几台牵引车？风挡玻璃下方有个通风口，队长就利用这个通风口，放心大胆用手引诱狼王上当受骗？不知天高地厚的狼王用嘴够不到手，就用前爪子够，前爪子伸进通风口的一瞬间，埋伏在旁边的另一只手伺机而动，一下子抓住了狼王的前腿一招得手，稳操胜券。狼王不负疼痛惨叫了一声后，惨叫声就成了总动员的冲锋号，成百上千的狼群，一下子扑到了队长车上啃咬撕扯，爬在车头上的狼拼命撕咬，把固定风挡玻璃的橡胶密封圈咬破了。风挡玻璃全靠橡胶圈固定，一旦破了，风挡玻璃就会掉了。队长一看形势危急，就让他徒弟赵群力赶紧开车晃动，把车头上的狼群摇下去。呵呵——你知道车头上的铁皮很光滑？摇晃起来，狼就站不住了，油门一闪，汽车就会前颠后晃。队长一看时机成熟，把所有的狼群都吸引了过来了，车周围全是层层叠叠的狼群，把提前准备好的喷灯，从车窗里伸出去打开阀门，汽油就浇在了狼群身上。”

“啊——啧啧啧……这这这，这样不是太危险了吗？汽油会爆炸？一爆炸不就和狼群同归于尽了吗？他他，他不知道吗？”女记者一听惊骇不已，杞人忧天的说。

刘晓强瞪了一眼说：“且——队长是老兵了？难道不知道汽油会爆炸？他为了整个车队的安全远离了车队，狼王声嘶力的哀嚎着，把所有的狼群都吸引过去，围绕着他的车。愚昧无知的狼群不知道汽油是什么东西？还意为是圣水呢？熙熙攘攘轮番交替沐浴，两个喷灯的汽油全部浇在了身上，在点火的时候，队长悲壮的说：徒弟，汽车会爆炸，你怕不怕？他徒弟一听，眼泪汪汪的说：师傅，我——害怕？我不想死？我妈妈……队长打断他的话说：闭嘴，这个时候不能提妈妈？我们是妈妈的好儿子，这一辈子只能为国尽忠，不能尽孝了？就算是对不起妈妈了？下一辈子再给妈妈当儿子，养老送终报答妈妈吧？你不看车队的弟兄们让狼群逼疯了吗？再坚持下去，整个车队就会全军覆没了？四五十条鲜活的生命葬身狼腹，消失在高原，就会成为震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特大新闻？给多少个家庭带来灾难和不幸？我我，我这个队长怎么给上级首长交代？怎么给国家交代？现在牺牲我们两个人，就能保全大家的生命，以少换多值得呀？你傻呀你？徒弟，你不要哭，我们是军人，精忠报国就是我们的理想，要不然当兵干嘛？唉——虽然我们没有牺牲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哪么光荣？和这狼群同归于尽有些窝囊遗憾？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我我，我想让你下车去不死？可车下面全是狼群，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你就和师傅做个伴吧？黄泉路上没老少，我们也不会寂寞。徒弟，你不要怪师傅我？当我的徒弟就是这个命？你就认命吧？说完，他就点燃了火……”

“啊——汽汽，汽车爆炸了吗？你你，你你，你们赶紧去救他呀？”眼泪汪汪的她，就像身临其境似的那么紧张。

“哼哼——看你说的啥话？队长为了我们以命相博？我们能不为队长拼命吗？队长的车离开车队，我师傅就感觉到不妙了，虽然不知道狼群为何全部聚集到他车上？可预感到队长要与狼群做最后决斗了？既然的决斗，一定会以命相博。我师傅就让我开车，悄悄尾随而去，汽车的灯光都不打开，害怕让队长察觉，打乱了他的战略部署。哎呦呦——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充满了浓烈的汽油味，眼睛辣的直流泪，我师傅才意识到了怎么回事？他哭喊着说：呜呜呜……这这这……这个蠢驴是要火烧狼群啊？这这这……这么浓的汽油味点燃了？空气都会爆炸呀？还还，还有活路吗？啊嗨嗨嗨……我我，我的乡亲啊？你你，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啊嗨嗨嗨……徒弟停车，我下去和他一块死，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没有他？我活着没意思……突然，轰一声火光冲天，黑夜变成了白昼，巨大的气浪席卷而来，把我的车掀的跳了起来，大地一片火海，被点燃了的狼群，就像流星雨一样遍地开花，到处都是火光闪现，哀嚎着四散逃窜……”

“他他，他怎么样了？”

“队长的汽车也燃烧起来，我师傅一看吓得大叫一声，顾不上车下面的狼群跳下车，扑到车跟前脱下大衣，几下子就把车门子上的火扑灭了，打开车门子，把浑身是火的队长从驾驶室里拉出来，其他的弟兄们也赶到了，人多力量大，没几下就把火扑灭了……”

“他他他，他受伤了没有？”

“且且——火海里打滚能不受伤吗？眉毛头发都烧焦了，皮大衣烧的只剩下羊皮了……”

“啊——他他，他徒弟怎么样了？”

“毫发无损。”

“咦——怎怎，怎么可能？”

“呵呵——队长是何等人？知道汽车会爆炸，就让他用皮大衣包住头，而他自己要点火，头就顾不上了。”

“哎呦呦——我我，我的娘哎——阿弥陀佛，是个大智大勇的人，吓吓，吓死人了？狼狼，狼群打散了吗？”

“呵呵——何止是打散了吗？覆巢之下无完卵？被点燃的狼群就像礼花一样遍地开花，灿烂夺目，拖着火龙满世界跑，照亮了整个高原，看不见火光就看不见狼群了。队长开着车巡查了一圈后，回来就唉声叹气自责起来……”

“又又，又怎么啦啊？唉声叹气什么？差一点和狼群同归于尽了？打跑了狼群值得庆幸，就就，就应该高兴才是呀？”她不可理解的说。

刘晓强看着她说：“唉——你想想看？遍地都是狼群被烧焦的尸骸，有些没有被烧死的狼，皮开肉绽痛苦的哀嚎着，惨不忍睹，队长看到了狼群的惨状说：这是造孽呀？狼群是高原的守护神，没有了狼群，高原就更显得寂寞了？打破了食物链，就会影响到生态平衡，高原会更加荒凉。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祖国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每一个生命，都是我们保护的对象。一寸山河一寸血，都是历朝历代的军人流血牺牲打拼出来的，可可，可我为了自己活命大开杀戒？这是对国家的犯罪呀？”

“哦——这个，这怎么能说是犯罪？又不是故意滥杀无辜？军人不能自保？还能谈得上完成任务吗？嗯嗯——不过，有这种意识就难能可贵，是个有文化的人，值得敬重。咦——没没，没有了狼群，兵站保住了，你们就赶紧撤退呀？”

“哎呦呦——谁不想撤退啊、可队长不说话了……”

“啊——咦——不不，不说话怎么啦？不会是有抑郁症了吧？”

“唉——就是抑郁症。他说他不是诸葛亮，更没有诸葛亮那种心理承受能力，火烧赤壁，一下子烧死了几十万人？还满不在乎谈笑风生，几十万人呐？不是几十万只鸡？怎么能笑得出来？后来还继续用火攻，有损阴德啊？所以就不长命。我烧死了这么多狼群，也是损阴德呀？从此以后他抑郁寡欢，把活捉的狼王也放了，无精打采撤退到哪片美丽的草原休整了两天，被狼群吓坏了的弟兄们还是恢复不过来，反应能力大减，手脚迟钝，返回的途中六台车连续追尾，发生了恶性事故……”

“啊……伤伤，伤人了没有？”

“且——恶性事故能不伤人吗？一班长梁庆林撞断了四根肋骨，腹腔大出血生命垂危，还有碰破头，断胳膊断腿的就有好几个。”

“哎哟哟……这这这，这可怎么好？你你，你们是处处有难，步步有灾，比唐僧取经都难？高原上没有医疗条件，哪哪，哪不是没有生还的余地了？”她惊慌的说。

“唉——可不是吗？自生自灭是我们的结局，有能力就活着，没能力就消亡，队长却不信这个邪，眼睛一瞪把车队合二为一，昼夜不停往基地赶。十几天的路程，五六天就赶到了，慌不择路的队长撞坏了基地医院的大门，把奄奄一息，就要离我们而去的一班长，硬生生救回来了，感动了基地所有的军人。”

“哦——哎呀呀……听听，听起来真玄乎？若不是你这个亲身经历者说出来？谁谁，谁信呀？这这这，这下好了？你们又一次完成了任务，应应，应该受到表彰……”

“切……还表彰？接下来就是处分。”

“啊……”女记者一听，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说：“这这这——怎怎，怎么可能？你你，你们历尽磨难，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就是国家的功臣，应该锣鼓喧天大书特书？怎怎，怎么会受处分？咦……这这这，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说来听听？”

“唉——姐姐，说起来也是实事求是。发生了哪么连续追尾严重的恶性事故？给国家财产造成了损失，还伤了人是事实存在，总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算了吧？唉——哪几天基地司令员有病到上海治病去了，政委全盘负责，他是个不通人情的老原则油盐不浸？队长在会议室声泪俱下求情，不能给发生了事故的兵处分？他们让狼群吓坏了，没有疯掉就算是万幸？如果再给处分，他们怎么接受得了？他也没办法带兵了？还有一趟任务怎么完成？其他的首长们都认为处分就算了，可政委坚持原则，寸土不让，非处分不可……”

“啊——他他，他怎么能这样？就就，就是实事求是？也得看看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事故？这这这，这不是不讲理了吗？”

“唉——谁说不是啊？人微言轻的队长一看无力挽回，怒从心中起，一拍桌子说：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人？我是队长，车队所有的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与他们无关？如枉顾事实？战士们接受不了想不通怎么办？后果难料啊？政委一看势头不对，再坚持原则，说不定会节外生枝，害怕激起民愤兵变，只好同意给队长一个人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