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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接受检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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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队长抽了口烟“呼……”烟雾散尽后说：“唉——老伙计，干什么都有风险，救护车出动，医生护士好几个人，一路上不确定的因素难以预料？稍有不慎就会有事故发生，万一是恶性事故，责任到人追究起来，院长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能不小心吗？嗯嗯——就像去年，我们没有请示汇报去东坡村救火，烧伤了几个兵，司令部不依不饶，追究我私自出兵的责任，差一点挨处分。唉——有时候不动脑筋，光凭着一腔热血是不行？还要懂得规避风险，学会自保才行呀？”

“呃——这个？我我，我徒弟不知道自保敢打敢拼，不是要吃亏吗？”

“且——怎么会？嗯嗯——这你就不懂了？别看他岁数小，却少年老成，论心眼，我们俩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你徒弟对手。那小子生在官宦之家，看惯了为官之道，知道什么叫恰如其分？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一点洪水就泛滥，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来疯。你放心吧？他比我们俩可强得多了？经过今天晚上的拼搏，明天军区大院里就会掀起轩然大波，传遍副司令的儿子为了救士兵的生命连夜奔袭，你觉得他能吃亏吗？”

“呃——你你，你是说？这么说来，我徒弟还是有好处呀？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唉——没文化，就是吃亏在眼前啊？”

“嗯嗯——也不尽然。没文化活得单纯踏实，吃饱就睡，睡醒了就干，尔虞我诈的事情与你无缘，比你徒弟活得心安理得。”

“哦——尔虞我诈？啥啥，啥意思？”

“嗯——就是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居心叵测，脚底下使绊子，你害我我害你出卖良心人格，你下去我上来的意思。”

“呃——你你，你是说我徒弟活得很累？”

“哪当然了？他是高干子弟，肩负着家国重担，干什么都要想到家庭的束缚，就得瞻前顾后，不像你和我无拘无束，没有负担。啊哈——回去睡觉吧？这些事情说起来很深奥，也很伤感，你不用知道太多？就这么踏踏实实，没心没肺活着就好，明天他就回来了，不会有事。”

“且——会会，会不会说话？什么我就没心没肺了？乌鸦嘴，我也在左思右想考虑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考虑嘛？咦——你你，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我，我就想不通？吃谁的饭听谁的话，干什么事就操什么心，这是常理呀？有有，有什么你争我夺地？迷信上说，命里该有终归有，强求是强求不来，我说……”

“去去去……你这个牛鬼蛇神又来了？懂不懂什么叫将相无种、穷福无根？不强求怎么行？知识改变命运，梦想改变人生，不奋斗不拼搏？哪来锦绣前程？哪来衣食无忧？滚滚滚——我瞌睡了，明天见。”

“且——什么人嘛？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胡说八道，我倒是遇上驴了……咦——你既然知道为官之道就会出卖良心人格，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你——你希望我这样做吗？”

“不希望。如果你是个无情无义没良心的人，我还跟你混个什么劲？这么多弟兄们还有什么希望啊？还还，还不如回家算求了。”

“唉——老伙计，这些事不该你操心。这些年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吃尽苦头不一定有好下场，出卖良心人格的事情不是没有，也是被逼无奈？”

“啊——你你，你也有啊？我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你，瞎着哩吗？上军校的事情是不是昧良心了？”

“呃——上军校昧良心的事不能怪你？你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官们你斗不过，把你都气晕过去了，不是你出卖良心人格？”

“这就是啊？弟兄们拼死拼活争取来的机会，我们却护不住食保不住？让别人硬生生从我们手里抢走了？我只能眼睁睁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愧对弟兄们就是出卖良心人格。”

“呃——这个，这个不怪你？弟兄们都不怪你。”

“唉——弟兄们不怪我，那是看得起我，给我面子，我能心安理得吗？我我，你……滚——滚滚滚……”谈起往事，如鲠在喉，他大发雷霆。

黑子一看他痛心不已，再说下去就会大打出手，气得骂骂咧咧下车去了，这是他们两个人不欢而散应该有的结局，不足为奇。

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去后，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剩余的教练车队沐浴在霞光万道中，一如既往在公路上训练，不同的是朝着野战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放心不下离去的兵状况如何？车队不得不驶入人烟稠密的村庄与城镇，风险剧然加大。

马路上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家禽家畜漫步其中，车队逼迫放慢速度避让，高音喇叭响彻云霄，提醒着有危险存在。

太阳偏西的时候，刘晓强带领的十台车风尘仆仆迎面驶来，回合在了一片四面环山的洼地中央。大片水稻田一眼望不到头，潮湿闷热，成群结伙的蚊子黑压压，像乌云一样飘荡在空中，看到有袭击的对象，就俯冲过来叮咬，挥之不去。

羽队长害怕有地方传染病，通过蚊子叮咬传播不敢停留，来不及了解情况就落荒而逃，一口气驶出了洼地，驶入干燥的丘陵地带，在炎炎烈日下停车休息，埋锅造饭。

多半天，一口水都顾不上喝，每个人都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草木不生的荒郊野外，车厢上的篷布成了唯一能乘凉的地方，一夜未眠，疲惫不堪的刘晓强两眼通红，喝了口水，看着一言不发，害怕有噩耗的羽队长说：“范长龙得救了，赶到野战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休克了，阑尾穿孔造成了大量失血，肚子鼓起来像锅一样，医院紧急输血手术，血源又告急，我第一个带头抽血，其他的兵排着队抽血，要多少抽多少。我们人多势众，为了一个兵，把医院都感动了，最后摘除了阑尾，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能说话了。”

“哎哟哟……太好了，太好了？这这这，这个娃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是个了不得地人物啊？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这就是老天爷保佑的结果，我得给老天爷磕几个头才对呀？”黑子诚惶诚恐跳下车，不管别人怎么看，“噗嗵”一声跪在车旁边磕了几个头。

羽队长一听百感交集。生命无常，带兵这么多年来，就像是如履薄冰，每时每刻都担心士兵们安危，每一个兵都是爹妈心头肉，国家财富，百般呵护着都难免出错，突如其来的疾病，就更是举手无措，压力可想而知？

他担心范长龙坚持不到医院就一命呜呼了，后果不知道要怎么承担才能平息？说不定因此而受到牵连身败名裂，影响终身脱下军装，结束军旅生涯都大有可能。

现在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心底里刚刚涌起一丝涌动，让黑子不合时宜的举动又压下去了。黑子表达的感激之情，也是自己想要表达，只不过不能像他一样三叩九拜，只能在心里面默默地祈祷而已。

刘晓强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在极力控制着，停顿了一会说：“嗯嗯——其他的兵有三个住院了，肺炎很严重，医生说一个星期就好了。嗯——还有，我抽空去看了你的同学王玉萍和俞凤仙她们两个人。”

“哦——有日子没有见到她们两个人了？咦——你你，你以前没有见过她们？她们也不认识你呀？”

“且——鼻子底下有嘴嘛？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你可是挂在嘴上老提起，我记得一清二楚。呵呵——两位老同学对你很关心，问长问短没完没了，我没时间多停留，她们两个人拉住我不放手，说是要给你带点礼物，找来找去，把吃剩下的饼干糖果给你带来了。”说着话，提过一个塑料袋递给他。

黑子上车看到了塑料袋，就眉开眼笑地说：“呵呵——我徒弟真有心，出去一天就给师傅带点礼物回来？这个娃好有良心。”

“呵呵——师傅，这不是我带的礼物，是队长老同学带得。”

“呃——老同学？且且——就就，就是那个王婆卖瓜和俞猪猪是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