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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这份好感,谢泳对白粟找的更勤了。
除了隔三差五找她聊天散步,为她介绍心理咨询师,还为了更好地帮到她,关注起了她的网上空间。
为此,他请教了室友如何在网上关注好友的私人动态。
“哟,”西小贝一听,双眼顿时冒出八卦的火,调侃打趣道:“这是谁啊,这么有本事让万年铁树开花了?”
“只是一个朋友。”
谢泳虽然冷着脸,但语气却不自觉染上了一丝温柔:“我只知道国外的社交软件,不会用国内的。”
“懂!女性朋友嘛。来,让来我告诉你,国内的小仙女们喜欢什么?”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把app图标指给谢泳看。
然而一点开软件,谢泳却被他手机里鲜艳的红点晃花了眼,再一看,都是“@西贝贝”“哥哥”“约吗”“看嘛”“人家奶子痒”“哥哥的鸡巴硬不硬,妹妹下面湿的不行了”类似这样的语言。
他知道他私生活混乱,但不曾知道会混乱成这个鬼样子。
谢泳皱起眉,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让声音里的厌恶显得没那么明显:“微信,抖音,小红书和微博?”
“对!”
一谈起女人,西小贝就兴致高涨,半是嘲讽,半是夸耀地给谢泳展示:
“你看看,她们整天就喜欢这些东西,千篇一律,感觉过八百年她们还是群肤浅的东西。”
“美食,美照,美甲,奢侈品,贴纸滤镜。”
“呵呵,卡哇伊就是她们的‘神’吧。”
谢泳没搭腔,心里对这话不以为然,他觉得白粟不会是这样的人。
然而,下一秒,他就打脸了。
白粟的账号名叫“粟粟软糖”,第一个动态晒的是香奈儿香水——图片正中央是一个粉晶晶的在太阳下耀着光芒的玻璃瓶子。
没关系的,只是一瓶香水而已,而且说明摄影技术不错,拍的很漂亮。他安慰自己,这说明不了什么。
等翻到第二十瓶名牌香水时,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基督礼拜也要用香,都是香,区别不大的。
就在这时,他猛然觉察到旁边存在的那股灼热的目光,而且不知道已经停留多长时间了。
毫无意外,西小贝得到了一计眼刀。
“我好奇嘛——,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香水了。”被抓包的西小贝讪讪道,“我还以为——”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以为能看到胸大不大呢,他一直想知道,谢泳这种人会不会排斥大胸。
但两秒后,他又拍拍胸脯打包票道:“你放心,哥们不会跟你抢的,能被你喜欢上的肯定是心灵美那挂,不是我的菜。”
盘个小复古编发,戴个瓶底厚眼镜,胸前挂着十字架,嘴里绝不离鬼神,心灵美丑我不知道,但是外貌绝对辣眼。
当然这打油诗他也只是腹诽,不敢说出口。
谢泳顾不上同伴的看法,此刻他对白粟网上展现出的另一面产生了无比浓烈的好奇,他只想尽快浏览完这个姑娘的内心世界,以至于西小贝什么时候离开他都毫无察觉。
他就这样一人,安静地翻看白粟的网上动态,一条条、一句句、一张张,从微博到小红书,再到朋友圈,等他看完,已是深夜,而此刻他的眉头也已经紧蹙得不能再深了。
炫目的logo,买不起的名车豪宅,花花绿绿的奶茶、装潢华丽的网红店,这就是她的精神世界?
他失望的同时,也有几分狐疑:她这样物质,会是基督徒吗?
但她说的话却又句句都指向自己是个无比虔诚的基督徒。
紧接着他又回忆起白粟那天晚上激动得想要自杀的一幕。
不会的,我不该怀疑她,至少不该怀疑现在她对上帝的虔诚程度。
谢泳这样对自己说。
他觉得自己已经安下心了,于是关掉手机,准备入睡,但却还是辗转反侧起来。
耳机里不知循环播放了几遍贝多芬的《欢乐颂》,他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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