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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温时宁还是梦到了温夫人。
梦到她出生那日,府上的花开的娇艳,温夫人怀里抱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浓郁爱意。
“时宁,时宁,娘的小心肝,你终于来了……”
旁人讨好说:“小姐眉眼真像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温夫人笑骂:“废话!我怀胎十月生的,能不像我?”
是呀,怀胎十月,多么不易。
温时宁被傅问舟唤醒,才知自己泪流满面。
“梦到什么了?”
望着夫君的温柔眉眼,温时宁扑进他怀里,哽咽说:“我不恨了,也不怪了,我原谅她了。”
无论如何,怀胎十月的喜悦和煎熬,温夫人亦是经历过的。
想必,真是被那场变故吓到了。
最终,恐惧战胜了爱意。
只有恨着才觉得心安。
……
又一个月后,离产期越来越近。
为人母的喜悦,逐渐被疲惫和各种不适替代,温时宁只盼着能快些卸货。
要说紧张,香草最是紧张。
毕竟经历过,她知道有多痛,有多险。
哪怕有廖神医坐镇也不放心,几乎将整个长平县经验丰富的产婆都请了来。
孩子还没生,庄子上已经热闹起来。
村民们现在见面打招呼的内容也都变了。
从原来的‘吃了没’‘去哪儿’,变成‘不知二夫人生了没’‘不知道啊,快了吧’。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这个被期待的孩子。
六月十八这天,温时宁在床上躺的难受,想趁着傅问舟在学堂,悄悄去看看温棚里正在培育的新品种。
香草拗不过她,只得小心伺候着出门。
结果刚走到院子里,温时宁感到腹部一阵收紧的痛,接着有热流从身体里涌出。
她整个人定住,紧紧抓住香草的手。
“我,我好像要生了……”
向来咋咋呼呼的香草,这时发挥出了难得的镇定。
她先派人去找二爷,然后吩咐产婆们开始布置产床。
红兰紫在半个月前就自作主张赶回来,要陪着二夫人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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