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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吆喝声四起,小兵们团团围起,个个都看着献允国与将士打得不分你我。
献允国不过年十三,或许是自小就养在北雁南身边调教,又或许是生来本就有习武的天分,起招过招、见招拆招样样得心应手,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俐落,连行军超过三十载的老将都颇为讚许。
一根长矛挑起,前方矛头一出便刮过对手战甲,后头长棍一甩更直接打在对手颈间,献允国出手毫不留情,强攻得招招扎实且不留馀地。将士的基本底虽说不差,但寻不着反击的时机,持着一把大剑也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强压着打,节节退败。
儘管这般身手上了战场肯定能博得满堂彩,可若要论起献允国的心性却是一刀双刃。那样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北雁南看着自是得意,反之,落在了北雁靖达的眼中,他总觉得这个孩子的戾气太重了。
将士跌坐在地,手中大剑早已拋飞,也无心与献允国再战,不想献允国竟还不肯罢休,扑上去便一胳膊压住将士的脖子,叫他难以呼吸,而另一手持着的长矛更是顺势直落而下,茅尖就停在将士的眼球前,几厘之间。
北雁南佇立在大帐内,掀着帐帘端看献允国这精彩的一战,那狠劲十足的模样,果然不差。耳边则听着北雁靖达给他说的消息,眼神有些变化,「陛下和皇后不见了?」
「那日陛下去了凝玥宫,与皇后一同上了屋樑赏月,之后却久久等不到两人下来,槐东上去一探不见人影,这才发现人失踪了。他和祈欢现在还满皇宫地找,想来是没错的。」
「只赏个月人就不见了?」搁下帐帘,北雁南领着北雁靖达往大帐内的偏间去,「这几日前朝后宫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是多久的事了?」
北雁靖达自是跟着走,「后宫由太后掌着,前朝由大皇子主政,是井相闹着非得见陛下,连着柔妲频频探着皇后的消息,才把这事给挖出来的。估摸着已经按下三日了。」
「三日。」想着这三日的风平浪静,北雁南倒有些意外,「虞克迁令不知情吗,他人呢?」
「迁令想来也是不知情,一直到早些时候才进宫去的。」
「进宫?」北雁南嗤笑,「我北雁南手里握着整个御皇军,竟连一个小兵的行踪都不知道。」进了偏间,他的脸色忽地一改,不仅阴沉了许多,连话也敢说了些,「这个虞克迁令此时进了宫,想必也是图着将献允柱推上王座吧。」
便是这话没说得太过明白,就自己父亲的性子,北雁靖达还能不知道嘛。他不想搅和,也厌烦事态的发展难以捉摸,乾脆听得几分话便答上几分,「迁令不会做那种事的。」
未料北雁南毫不遮掩其野心,露出喜色地直说:「他不会做就更好了,王座一空,北雁氏能做的事多了,这天下可不就要纳入我手中了嘛。」
这越发露骨的说词叫北雁靖达不得不正视,稍稍表达出了反对:「父亲,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陛下和皇后。万事尚未明朗之前,迁令不会这么做,而我们北雁氏也不该这么做。」
「陛下和皇后自然要找,但要是找不到也没有办法。」北雁南没想听劝更别说妥协,他似是想撇除北雁靖达,淡淡地一说:「这事不用你来做,我会让允国做。」
「父亲!」北雁靖达先是一声大喝企图吓阻,而后降了音量却不改强硬地警告:「允国是皇子,谋逆是要杀头的!」
「正因为允国是皇子,咱们才有推他上位的机会。」北雁南冷眼瞪着北雁靖达,声音冰冷得满是恐吓,「难道不是皇子,谋逆就不会杀头了吗?」他轻轻抿笑,显尽把握,「何况天下无主,我们做的不叫谋逆,而是安国。」
北雁靖达的忧心全写在脸上,「陛下和皇后且不知身在何处,这事风险太大,万一他们突然归来,灭的可是我们北雁氏一族。」
北雁南轻视着,羞辱道:「你要想当献家的忠臣,我不拦你,可你若不肯为北雁氏出力,至少也闭紧你的嘴,别叫北雁氏因你一人蒙羞。」
「我知道我是北雁氏,我也不做献家的忠臣!」吞了一肚子嘲讽,北雁靖达一席话说得气,转身就离了偏间,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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