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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戎狄合作（第1页）

秋去春来，阿卓的军队终是被击溃，萨里也暂时坐稳了北戎王位的消息传到京城。

江如霆之前就隐隐感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果然不出半月，萨里称王后竟与迦沢结成了联盟，双方都派出大军，逼近信都边境，暂时现在都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地看向信都内城。

戎狄联军自然不会是来信都郊游的，邢文敏向京城连发了三道奏折，请求朝廷派来援兵。

而此时，江如雳也已按照程冰的吩咐将骁卫这些年暗地里打造的武器装备运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在这个距离信都不过十里路的小村庄里，骁卫们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保护百姓抵御外敌，同时他们也在找时机，将郑阳秋抓回来亲自审问，替惨死的兄弟们报仇。

江如霆看着手里的奏折，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日程怀瑾在早朝上主动请战，只是他年轻小，不少人都对他的才能产生质疑，反对声四起。可程怀瑾仍不死心，回头又上了道折子，言辞恳切地向江如霆请求去信都，哪怕是从士兵做起，也要保家卫国，死而后已。

程冰收到消息时出奇的冷静，并未向从前那样劝阻。只是如今有个问题放在眼前亟待解决，那便是沈蓉已出孝期，正是程沈两家打算议亲之时，若是程怀瑾带兵出征，那两人的婚事又该如何？

显然程母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派人来向程冰传了消息。程母心中拿不定主意，程怀瑾已满十六，又继承了英国公的爵位，就应该像他的父亲程穆之一般忠君报国。

如今沈蓉年十八，在京中贵族眼中已是个“老姑娘”。若是再将婚事推迟，对她来说也不公平。因此，程母的意思是想让程冰出面探探沈家的口风。若是对方不能接受程怀瑾上战场，将来只怕是这婚事也得黄了。

程冰自然知道程母的担心不无道理，待向江如霆说明缘由后，她亲自下帖邀请沈蓉母子入宫。

这是程冰第一回见到沈蓉，果然如同传言一般是个兰心蕙质的女子。她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身板笔挺，脸上永远带着浅浅的笑容，配上她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显得甜美可爱。

程冰开心见山说出程家的顾虑，果然她话音刚落，就看着杨夫人面上带了些忧愁。

“不敢瞒皇后娘娘，臣妇夫妇俩对怀瑾十分满意，只是这婚礼还未举行，怀瑾便要上战场，我这女儿可怎么办呢？”杨夫人咬咬牙，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即便在她心中早已将程怀瑾视为半子，想着他即便是没什么成就，可仰仗着当皇后的姐姐，这辈子过得也不会差。但他竟主动请求上战场，要是他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女儿不得年纪轻轻就守活寡了。

程冰暗地里叹了口气，杨夫人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程怀瑾文武双全，可战场上变数太多，要是有个万一，那沈蓉便……

“杨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程家世代忠良，怀瑾又承袭了国公之位，自然有他的责任和使命。此事我会向皇上说明，将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沈蓉急切地打断她的话道：“皇后娘娘，臣女愿意嫁给程怀瑾。”

“蓉儿！”杨夫人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连忙看了眼程冰，见她并未有怪罪之意才赶紧低声呵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可显然程冰却听清了沈蓉的话，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听沈小姐这话，可是见过怀瑾？”

沈蓉犹豫地点点头道：“此前确实有幸见过一面。”

回想起那日的场景，沈蓉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前些日子，沈蓉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便收到了手帕交礼部侍郎小姐薛春晓举办宴会的请帖。

好久未见的手帕交重新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男宾们在竞技场上比试骑射，几名胆子大的姑娘便偷偷跑到附近偷看。

那是她头一回见到了程怀瑾，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刚刚射中了靶心，笑得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气，让沈蓉心中为之一颤。

后来才有人告诉她，那人便是与自己有婚约的程怀瑾。从那以后，程怀瑾便在她心中牢牢扎根，花了大量的心思去了解程怀瑾的喜好，就连嫁衣也要亲手缝制，颇费了她好些心思，只希望到了成婚那日，她能够成为满京城最美的新娘子。

看着沈蓉红鸾心动的样子，程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沈蓉这是看上了程怀瑾。

“杨夫人，您看两个孩子既然有意，不如……”程冰虽是程怀瑾的借机，可劝慰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倒是沈蓉鼓起勇气对杨夫人道：“娘，女儿愿意嫁给程怀瑾。”

“你这孩子……”看着沈蓉羞恼中又带了些坚定，终是爱女之心占了上风，无奈地点点头道，“罢了罢了，一切都随你的意愿吧。”

沈蓉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是杨夫人还有些担忧，忍不住对程冰道：“娘娘，您看能不能让英国公留在京城，不去战场上犯险。”

这话程冰哪里敢向杨夫人打包票，虽说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可外族想侵吞大顺版图的计划确实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一切自然有皇上做主，本宫也无权干涉。”

杨夫人心中有些失望，可还是不得不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程怀瑾在府中亦是心急如焚，不知为何自己递上去的折子还留中不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谁料到三日后，一道圣旨从宫中传来。言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封程怀瑾为征西右将军，待他成亲后立即赶赴信都。

程怀瑾自然对江如霆这个姐夫感恩戴德，而沈蓉在凤仪宫中坚定地要嫁给他的消息，也由程冰转述给他。因此，他早已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沈蓉都将与他绑在一起，成为他加倍呵护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