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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娇柳却仗着是王氏亲信，一向矜贵自傲惯了，一口气追到如瑶这里，匆匆对她微一屈膝，便要押走小古。

&ldo;且慢，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丫鬟是犯了什么错？&rdo;

如瑶开口问道，一旁的碧荷与她心有默契，上前两步，有意无意的，娇柳唇角略微弯起，笑容看似恭谨，实则却是轻忽不屑，&ldo;瑶姑娘，这些奴才手脚不干净又撒谎成性，略施惩戒才能让她们老实，您身份贵重，还是别理会这些才是。&rdo;

如瑶微微一笑，露出惊愕神色道：&ldo;她们是偷了婶娘房里的东西吗？&rdo;

姚妈妈在后听得真切，知道这话有陷阱，娇柳却懵然不觉，笑吟吟道：&ldo;是啊，真是胆大包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不可。&rdo;

&ldo;哦？原来婶娘这里门禁如此之松，一个大厨房里的粗使丫鬟居然也能登堂入室了。&rdo;

如瑶这话内含锋芒，却让娇柳窘得面红耳赤，偏偏又不敢发作，一旁的碧荷幸灾乐祸的嗤笑着插嘴道：&ldo;几位姐姐是怎么看家理事的？主子的物件也能丢了，你们的胆子也够大的，居然不怕责罚。&rdo;

&ldo;你……！&rdo;

娇柳气得正要反驳，此时王氏已经起身迈出了正门。她刚刚用过晚饭，正在灯下抄经，夜风中缓步走来，一身墨香风韵更显得慈蔼温文。

&ldo;原来是瑶姐儿，已经入夜了，是有什么急事吗？&rdo;

她神色温柔惊讶，目光亲昵带笑，好似在看自家女儿，&ldo;有什么事犯难，居然让你这不出房门的丫头入夜来找我？&rdo;

&ldo;深夜惊动长辈，是我的不对。我来是借婶娘您的出入对牌……&rdo;

如瑶深深一福，不肯在礼数上有所差次。

&ldo;只是一点小事，你这丫头为何不早说呢！&rdo;

王氏很慡快的就让人把对牌拿出，如瑶目光一闪，却不就接，只是看着被摸得乌黑铮亮的檀木对牌，抿唇微笑道：&ldo;这一块好似是祖母那边常用的。&rdo;

王氏是掌家夫人，内宅的所有出入对牌都在她这里管着。老夫人虽然常年在佛堂颐养天年，但有时也要派人去给姑太太送东西，或是去庙里放灯油经文钱，若是拿了她那边常用的对牌，只怕对景儿就要落个&ldo;举动自专擅自外出&rdo;的罪名‐‐老夫人对张氏那边的，可也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氏好似这才发现，皱眉责怪身边的娇兰，&ldo;越发不会做事了，居然随意拿错对牌！&rdo;

娇兰咕咚一声就跪地请罪，&ldo;是奴婢眼花心粗，看错了，求主子饶恕。&rdo;

她用力磕头，地下又是厚实的青石板，几下就红肿了额头快要出血。

&ldo;罢了，婶娘是个吃斋念经的人，对你们最是慈悲不过……下次做事可要小心才是。&rdo;

如瑶懒得看这主仆唱双簧，连忙叫起，话说得漂亮，却是让王氏目光一冷。

她随即恢复了常态，欢笑如常的携了如瑶的手，要她进来坐坐，如瑶心中观念着病入膏肓的秦妈妈，哪里肯再与她虚与委蛇，只想赶紧回去让小厮去请了大夫来。

正要走，她的目光停在地上的小古，脚步也为之停住了。

&ldo;听说这个丫鬟偷了婶娘房里的东西？&rdo;

王氏看都不看地上狼狈的身影，唇边笑意不减，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娇柳，不怒而威让她心头一凉，&ldo;只是些许不值钱的小玩意，下人们眼皮子浅，偷了去换钱也是有的。

如瑶转起头，诚挚地对着王氏又福了身，&ldo;婶娘平日掌家辛苦，这才让一些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我们侯府平素井井有条一点规矩都不错，这么着闹开了反而容易让人看笑话，也显得婶娘您这边看管不严，阿猫阿狗都可以入室顺手牵羊了。&rdo;

&ldo;倒也有几分道理……&rdo;

王氏抿嘴而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ldo;依你的意思，就这么把她们放了？&rdo;

&ldo;这样也太宽和了，不如先找个地方关起来，等天亮再审问清楚，也好弄明白东西是怎么丢的。&rdo;

如瑶这么说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姚妈妈和娇柳都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等天亮闹得沸反盈天又搜不出什么贼赃，别说老夫人会有闲话，连那个小贱种广晟那边也不会干休！

王氏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小古身上，冰冷而不带一丝温度‐‐

都是这个小丫头作死！居然跑出来求救，如此倒反而不能再严刑拷问弄个清楚了！

她的目光又回到如瑶身上，唇边一丝笑意温柔无比，&ldo;瑶姐儿也真是长大了，说话也是一套套的，既然你这么说，就照你说的，先把她们关到抱厦里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