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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飞鸾常是含情含笑,却在决意不惜死之前从容整佩环,在窗前坐了,道:“我虽不敢在人前说,但宁将军是我最敬仰的人。承蒙你叫一声姐姐,你母亲为人所害,又有人想来害你。我虽低微不堪,也绝不依了他们!”说话时菱唇弯弯,妩媚娴雅,日光映照腮边,一张明艳面庞令人不敢直视。田弥弥看着看着,竟已泪水夺眶。聂飞鸾高声道:“岑参军,闻人公子,都给……本宫住手!”这女声娇柔颤抖,却隐隐含有坚不可摧之势。闻人照花先前与田弥弥有一面之缘,暗觉其声有异不似其人,也先按兵不动。岑暮寒却是电转之下明白透彻,握剑的手一紧,全力配合,为公主拼杀出一线转圜。聂飞鸾攥住田弥弥的手,对她欣然浅笑,口中却道:“你们要的是本宫。岑参军,便请你随他们过一过招。闻人公子,本宫与你定个赌约,若是一炷香内,岑参军未能杀你阵内三人,本宫就随你一行,如何?”闻人照花避开脸不愿看,道:“尊驾已回天乏术,又何必徒增伤亡。”再看剑花小筑门下诸师弟,仍道:“也罢,就如阁下所愿。只是愧对诸位师弟了。”一个绯衣少年脆声道:“闻人师兄不必顾忌我等。我等若畏死,安能被选上参练重花狱阵?”闻人照花一声轻叹,自语道:“为了师尊,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岑参军,请入阵罢!”重花狱阵为剑花小筑主人,狂花居士沈淮海三十岁时所创,一日功成便与杏林禅寺十八子阵并称唯宗师可破的两大绝阵。沈淮海痛失爱妻,而后得此阵,此阵是他平生大悲,悲在留人不住。是以重花狱阵“重重花影留人住,锁尽痴绝锁尽愁”。岑暮寒头也不回,步入阵去,背影如一柄长枪。此时天色迷蒙,降下微雨,雨丝打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双唇姣好若女子。剑影如潮水涌入,田弥弥屏息看去,但见阵内如有大风,绯衣乱舞如狂花,银剑似白蛇,她虽无武功,也能看出其间说不尽的痴狂决绝,一时半会,竟看得冷汗浸出,四肢冰凉。手腕一抖,放下帘幕,捂住胸口。便在她移开目光时,一声闷响,一个绯衣少年跌出阵去,喷出一口血雾。闻人照花在微雨中更显忧郁,他身侧一个师弟扑上前救治,掐住脉却一愣,猛地抱住怀中躯体,那少年已气绝身亡。余下的少年眼中如燃幽火,越发悍勇难缠。他们每个人都挡不住岑暮寒十招,可十四人同进退共默契,便如一个有千手万手千剑万剑的对手,岑暮寒以一双手臂一柄虞候,如何防备。十三柄剑齐齐向他刺来,他不退反进,以重剑相抗,震伤两名少年,一名少年被如有万钧的剑气击中,竟直直飞了出去。伤及肺腑,接连呕出数口鲜血。一炷香功夫转眼已过,岑暮寒额前垂下一缕散发,那重伤的少年面色青白中带潮红,颤颤巍巍在细雨中从地上爬了起来。岑暮寒平静道:“我输了。”雨滴与肩头的血混在一处点点滴滴自剑锋滴下。他不拭面上水迹,在阵中拄剑单膝下拜,却是对马车,一字一句道:“末将无用,辜负将军嘱托。”田弥弥面上无喜无悲,道:“是我辜负母亲嘱托。”浑然不知指甲已在窗格上拧断。聂飞鸾望着她指尖血丝,一握她的手,不言不语,在车柜中取出一顶青纱帏帽戴上,掀开车帘,对外柔声道:“岑参军请起。你已为本宫尽力厮杀,不曾愧对我秦州勇士威名。闻人公子,你我赌的是我随你走,不关他人。剑花小筑辞梦剑是言而有信之人,如今你赢了,本宫可以跟你一行,但要先见到岑参军和我的侍女离开。”不料此时,一个阴郁柔腻的男声故作姿态地道:“闻人公子怎的手脚这样慢?哦,你在与东吴延秦公主殿下做什么交易么?”闻人照花诸人背后迆迆然绕出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深目红唇,已生着细而浓的眉,偏还挑着眉梢,不是莫冶潜是谁?他笑容中尽是得色:“人我已经为闻人公子擒来了。”另一个小山一般的大汉木然抱着一个昏迷男子放上闻人照花的马车,将遮住人的白布扯下,露出柔和的面容,赫然是应在春芳苑内的殷无效。春芳苑花间亭中,萧尚醴面露凄怆。见他难受,乐逾竟随之心中刺痛,暗皱长眉,他连拍三下额头,自嘲笑道:“哈哈,看来我这辈子是改不掉怜香惜玉的病了。”这才道:“殿下,路是你自己选的。世间从无双全法。殿下要称孤道寡,总要舍弃点什么。”萧尚醴听他话虽洒脱却有几分缠绵,恍然醒悟,既惊又喜地举目探去,眼底清波,如含千言万语,道:“先生……你可知我也……”话未出口,一个侍女扑上前跌倒,慌张跪了,裙裾沾着泥污,却是常端茶待客的云雁,她急切道:“不好了不好了,凌先生,婢子方才不小心推了殷大夫的门,殷大夫留书出走了!”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写着“凌渊亲启”,送雁补道:“太子妃还病着,婢子不敢上报。”白笺上一行黑字:“与君相处数日,使我信人间真有倾盖如故之事。情根之毒未能为君解除,尚有一事君需谨记。情毒药引必由肌理入,一旦沾染触碰便无可挽回,切记,切记!”落款却是,“殷无效绝笔”。乐逾眼睛一跳,这殷无效竟留了一封遗书,他要去哪里赴死?他忽一抬头,便见天边呼啦啦一道白影如流星扑来停在亭顶。乐逾振袖一跃踏上三重亭顶,那白雀黑豆般的眼睛直瞪着他落在他手背上。乐逾抽出殷无效留书,萧尚醴仰头,暮春天气空中雪片纷飞。竟是乐逾以内劲那纸书信震为碎片,只听他道:“接二连三出事,说是巧合谁信?”乐逾又道:“与殿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他身影一晃,在檐上疾射而出,萧尚醴追问:“你去哪里?”几个起落,再不可见。云雁仍跪在地上,大胆回话:“凌先生去,大概是片玉斋殷大夫住的地方……”乐逾道:“出去。”片玉斋二层轩楼内侍女接连逃走,他一脚踹开殷无效寝室大门,在墙角找到琴匣,面色稍缓。下一刻,毫不犹豫一掌打碎长匣古琴,五指洞穿木板,抚摸琴中剑,正是颀颀。他得颀颀入手,再无挂碍,望着颀颀,道:“世间有你共我,谁可为敌?”一个高大男人大笑着抛开剑鞘,提剑在手出到斋外,反抓白雀投出。那白雀也如一道剑光刺入云霄,振翅奋力朝延秦公主处飞去。另一边,莫冶潜身后列出二十个黑衣蒙面的高手,望着车帘挑眉道:“闻人公子!你竟答应了放走延秦公主的……侍女和护卫。”闻人照花也不看他,道:“我只答应请走延秦公主与阁下交换,即使答应公主让她的侍女与这位岑参军离去,又如何?”莫冶潜嗤笑一声,转道:“公主如此在乎一个侍女的生死,是指望她去搬救兵?”那马车中徐徐走出一个帏帽蔽面的妙龄女子,青纱遮到胸前,影影绰绰令人只觉面容头颈必是十分娇媚,身量纤长,露出的双手肌肤细腻。当着莫冶潜的面,将一块素白丝帕交与身后一名灵慧美貌的少女,道:“本宫就是要搬救兵,尊驾怕了?”莫冶潜目光幽深将聂飞鸾扫视一番,胜券在握道:“激将法未免太不入流。在这锦京城中,公主能请的救兵是哪一位你我都知道。三日之前我还是怕的很,如今嘛……公主尽管传话让他赴更夜园。”他胜券在握地笑起来,已信她是延秦公主五成,便甚有风度地行了一礼,又眯眼看着岑暮寒道:“鄙人莫冶潜,北汉磨剑堂门下,忝为国师大人第三弟子。公主要为你的侍女挣一条命,可以。要我放岑参军,纵虎归山,却是万万不行。”岑暮寒镇定收剑对聂飞鸾道:“末将该以死护卫公主,岂可自去逃命。”莫冶潜冷笑看着热闹,聂飞鸾本意是要他护田弥弥离去,此时知他是要把这场戏演下去落实自己的身份,便一推田弥弥,叫道:“快走!”田弥弥直欲流泪,唯恐这是生离死别,却没有一丝迟疑地翻身爬上一匹马。正在此时,莫冶潜如玩弄一般,红唇勾起,曼声道:“等一等。”三人心头一寒,莫冶潜缓步上前,轻佻笑道:“闻人公子倒是与田公主有一面之缘,鄙人却还未有这个荣幸。公主何不把面纱揭起来,让我身后这些奴仆也把公主玉容看个仔细?”聂飞鸾动作僵住,莫冶潜以为她是含羞忍辱,殊不知她此时惧怕已极,缓缓揭青纱覆过头顶,面无血色宛如梨花。田弥弥百般千般想留下,可她纵使死也不能落入北汉人手中,当下重重鞭马,骏马厉嘶奔走。莫冶潜已见了她容颜,她听闻闻人照花见过弥弥,心头大乱,一转不转地盯着闻人照花。闻人照花自她下车起便微微蹙眉,看破端倪,此刻却闭口不言。莫冶潜击掌道:“你们看,公主的侍女可是真想活命!”忽而利声狂笑道:“给我放箭!”一时间羽箭如雨,劲风声声割裂雨幕,聂飞鸾担忧得双眼盈出泪水,怒道:“你……”岑暮寒听着急乱马蹄,一眼都未向身后看。莫冶潜头发被雨丝沾湿,卷曲地披下双肩,他捉一缕缠绕,恶毒道:“我答应放人走,可没答应不追杀。她能否留下一条命来,全看天意,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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