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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绝尘而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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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了一跳的韩老六，惊愕的看着他出乎意料，有些太有些意外了，这么大的大海碗非同小可，一般人都吃不完，他怎么会还没有吃饱？就在他愣神的空间，羽队长认真的说：“嗯嗯，其实，再有几口也可以，把剩下一点点缝隙填住就行了。”

“且——没有了。”韩老六翻了个白眼说。

“啊——什么？你你——没——没有了？一口都没有了？”羽队长不可理解的说。

韩老六挠了挠头，挪了挪脚步说：“嗯嗯——真真，真的没有了，不不，不骗你。”

“唉……”他一听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说：“哎呦呦——你你，你就不会大大方方多做一口吗？老是这饿死狗的做法？一口都不多余，太啬皮了吧？能能——能不能改一改这斤斤计较，小里小气，小气鬼的毛病？让人吃到心满意足，不想吃了？该多好呀？哎呦呦——刚刚吃到兴头上，就就，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心满意足了？你你，你却连一口都不剩？这这这——这不是折磨人吗？意犹未尽啊——你懂吗？”

刘晓强还没有吃完，听着他们两个人呛呛，满嘴流油说不出话来，韩老六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脖子一更说：“哼哼——我不懂，可你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吗？你整天价要求我精打细算，细水长流，节约结余，不能铺张浪费，你还要想意犹未尽？天底下哪有这回事？做梦娶媳妇是吧？我做不到。”

“吆喝……”听这话还有情绪了，他脸上闪过一丝诡秘说：“哼哼——臭小子，你你，你太没有良心了吧？成车的肉，成车的鱼，成车的慰问品，可都是好吃地，都在你掌控之中，随便你划拉量才使用，还还，还要我怎么办？我我，我就不能多吃一口啊？”

韩老六眼睛不眨的说：“且且——你说的不错，这些东西是在我的掌控之中，这是你对我的信任，我就得操心量入为出，计划周全，不能叫花子过年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酒喝凉水大手大脚，不精打细算呀？总不能让大家一顿吃殇，十顿喝汤吧？哼哼——更何况，现在新来的这些学员，他们的粮秣关系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转到这里，现在才几号？才才是月初呀同志？到下个月还有二十几天，可他们天天三顿饭一顿都不能少，在在，在吃谁的饭？在吃我们以前节约下来的粮食啊？照这么吃下去就是坐吃山空，立地成陷扛不住，我们扣扣搜搜积攒的那些家底子，就让新兵蛋子们吃穷了，你你，你说？我我，我还能大方吗？”

刚刚到车队还不了解情况，这些问题又来不及考虑，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有这么回事，还没有来得及想想，韩老六又说道：“嗯嗯——从昨天开始，伙房里一锅一锅的煮肉，新学员馋的吃不上肉就问我，韩班长：为啥不给他们吃肉？你说我心里难受不难受？可难受也不能给他们吃呀？我就说：这是给执行任务的老兵们吃的战备粮，等你们成为老兵的时候，就会有吃不完的肉。一个新学员说：我们成为老兵的时候，你还会不会给我们煮肉？我无言以对。唉——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不是我久留之地，我不知道他们成为老兵的时候，我是否还能为他们煮肉？我是伙头军，凡是到我锅里吃饭的兵，都要让他们吃到你说的意犹未尽，这就是我追求的理想。可是，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在努力中痛苦着……”

跑了几千公里路，屁股还没有坐热，进入部队就要进入角色，整个车队的担子就压在了肩上了。为了多吃一口，惹得韩老六发了一通牢骚，真正是自讨苦吃。新学员没有粮秣关系，就等于没有粮食供给，这不是白吃白喝，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吗？

十个八个兵来吃饭，也就是加几双筷子的事，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小菜一碟，可数量比老兵们还多得多的新学员聚在一起吃，就成了蝗虫一样的无底洞，不可小觑，问题就严重了，

尤其新学员年轻气盛，活泼好动，肚子里没油水，牙好胃口就好，饭量大得惊人，一顿能吃七八个馍是家常便饭，照这么吃下去，韩老六的担心无不有道理啊！

负担太重，就得尽早想办法未雨绸缪，等到承受不了的时候再想办法，就为时已晚了。吃粮当兵，连饭都吃不上，还当什么兵？韩老六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胸有城府的他，脑子里也开始打转转。

车队的家底子他心中有数，保证这一百多号新学员吃喝，还能应付一阵子不在话下。他是车队的最高首脑，所有的问题，到他这里就算是到头了，为了让自己的部下放开手脚各司其职，不要为自己无能力解决的事情去徒劳无益分心，所有的问题就只有自己扛了。

想到这里，他满不在乎的看了看韩老六，轻松诙谐的说：“哼哼——看把你娃愁地？正愁的不愁，愁得寡妇没球，这是你操心的事吗？别忘了我们驻扎在什么地方？这点困难……”

“且且——我知道我们驻扎在农场，可农场不是我们车队的农场，是农场的农场，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韩老六辩解道。

羽队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烟“呼”悠悠的说：“嗯嗯——上山听民谣，下河问渔焦，管山吃山，管水吃水，靠农场就得吃农场。哼哼——农场虽然不是我们车队的，可你别忘了？还有我们几千亩良田呢，说明我们也是农场的一份子，我们也在为农场做贡献么，就不会饿肚子是不是？哼哼——再说了，魏场长还欠着我们车队天大的人情，他儿子挤占了我们上军校的名额，我还没有找到他麻烦呢。与公与私，他还巴不得找机会报答我们呢。呃……臭小子，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是需要粮食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画出个道道来，我的能耐你是知道，吹不吹你心里明白，哈哈哈……”

在韩老六看来无法逾越的困难，让他说的胸有成竹，举重若轻，轻描淡写。韩老六一听信以为真，就大言不惭的说：“嗯嗯——粮食的事情暂时还能对付，只说这肉，现在猪圈里只有三十几头猪了，经不住宰杀，老母猪只有两头，少得可怜，来不及下崽。嗯嗯，如果现在不未雨绸缪，尽早解决猪苗的制约瓶颈，几个月后就没有肉吃了。我想，如果再有五头老母猪下崽循环往复，就能够解决一百多号人的需求了。哦，还有，前几天农场又划给了我们五十亩菜地，我计划三十亩地种洋芋，二十亩地种细菜。茄子、辣椒、西红柿、豆角或绿叶菜，这些菜费工费时，让谁去种却是个问题。嗯嗯——其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育菜苗，是个技术活，我们的兵都不会弄，我就私自做主请了当地老乡来帮忙，可他们的工钱怎么算？不能白白让人家帮忙吧？这些菜要是种好了，就不用买菜了，就能节省伙食费开支。还有最头疼的是，我们储存的冬菜，只够一个星期用度了，青黄不接的档口，让我怎么办？”

听着韩老六的话，羽队长一副心花怒放的姿态，农场真够意思，又给了五十亩地，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土地是命脉，有了土地，就能创造一切。

他突然觉得就像个暴发户似的，高兴地说：“哈哈哈……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么，不不，不就是五头老母猪吗？这还能叫事吗？包在我身上。嗯嗯——这个——给我们帮忙的老乡，就是一个爱兵如子，思想境界高尚的人，那可是军民鱼水情的关系，决不能亏待了他们，除了管吃管喝以外，每个人发十块钱工资，至于五十亩地……嗯——平均到新学员头上，两个人一亩都不够分。课余时间有的是，就搞田间管理，责任到人，谁弄不好就找谁的麻烦，不就完了吗？简单的和上厕所一样，这都是以后的事情。嗯嗯，这个——我担心的是，等一会车队就出发了，战备粮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想不会有问题吧？”

夸夸其谈的一席话，把韩老六萦绕在心头的担忧解决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报告队长，时间忒仓促，战备粮只够三天吃喝，三天后，我会准备十天的吃喝。目前人员还没有到齐，怎么个分配法？请指示。”

“按全员足额分配，一个都不能少。还没有到来的人员，把食物放在车上，还有喷灯炉高压锅这些野外装备，统统都发下去。你的任务不仅仅是做好饭，还有管理好这些新学员，等我们完成任务回来后，再开课训练。”

“啊……你——你你，开开，开国际玩笑啊？你让我管理好新学员？”韩老六一听，惊愕的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吃惊的跳了起来。

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羽队长面露难色，心有余悸地说：“哎呦呦——哥哥，让让，让我做饭没有问题，你一百个放心，绝不会掉链子，可可，让我管理好这么多的新学员？我我，我可……”

“哈哈哈……看你那熊样？不死吧你？哼哼，这有什么难？只不过你替我当几天队长而已，同时也体会一下当队长的滋味。”

“且——说说，说的好听？你以为是唱歌？张嘴就来啊？我我——我代替不了你，这个滋味我怕体会不了，我确实没那个水平啊，你就……”

“且——振作些。”羽队长安慰道：“呵呵——你是经多见广的老兵油子了，当兵这么些年经验老到，什么样的兵没遇见过？不过就是多操心而已，放心大胆去管理，他们会乖乖听你话地。嗯嗯——他们现在才到一个新环境，每个人都想表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下一个好影响，就不会出麻烦。更何况，他们还没有学开车，现在是考验观察的时期，每个人的表现优劣，决定着以后的命运，就会服服帖帖服从管理。其实，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他们旺盛的精力，想方设法消耗掉。让他们去种菜，走队列，五公里武装越野，擒拿格斗，扎马步，仰卧起坐，俯卧撑，大蹲跳跃，攀爬障碍等等。这些消耗体力的组合拳打下来，再组织学习军队的优秀传统和条令条例，一整天不能间断环环相扣，一直到上床睡觉，不要留给他们胡思乱想的时间，就不会出乱子了。嗯嗯，还有，让他们吃粗粮，发糕窝窝头，洋芋白菜，来个下马威。”

“啊……”韩老六一听，又是吃惊的说：“你你你，你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尤其吃粗粮，他他，他们会有意见，哪哪，哪可怎么办？”

“呵呵……有意见正常啊？怕什么？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意见，天底下哪有一团和气的群体？哪有人人满意的领导？一个军人，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苦？以后还怎么适应艰苦的野外生存？嗯——在吃的问题上没个标准，谁不愿意天天吃山珍海味？吃香地喝辣地，可你得有那个命不是吗？嗯嗯——每个星期天改善伙食，好好给他们改善一顿，大鱼大肉管够，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美味就行了，晓得吗？这就是一滴蜜的功能，知道甜就行了。呵呵，我相信，你一定会管好他们。呃……现在天快亮了，开始分发食物吧，我到车场里去转一圈。”羽队长洋洋得意的说。

车场里人影憧憧，人声鼎沸，一派忙碌景象。羽队长一出现，许多兵就围上前来，反应自己车上存在的故障如何排除？他张口就来，话到病除，这是他的看家本领，拿手绝活，无人可比。

没有这些基本功，他如何在弟兄们面前扬威立腕？就连在暴风雪当中烧毁了发动机的陆浩，也喜滋滋的跑来说：“呵呵——队长，我的车换了个新发动机总成，声音可好听了，就是车头上的油漆烧光了锈迹斑斑，啧啧啧——难看的要命，咋办哩？”

“容易。”羽队长笑嘻嘻捋了一把他的头说：“去把空压机启动起来，喷枪油漆准备好，我给你喷上油漆，像新车一样漂亮。”

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羽队长手里提着油漆喷枪，给那些曾经翻过、碰擦过破坏了油漆的车，都给补上了油漆。难看的外表在他的喷枪下，就像变魔术似的翻新了，就像给汽车穿上了新军装焕然一新，旧貌换新颜，光鲜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