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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外海,一艘在这个时代堪称巨大的双桅大船就那样静悄悄地飘在海面上,大船上面亮着灯火,还不时有嘈杂嬉闹的声音。
船中最豪华的舱室内,如今海上声势最为浩大的倭寇头目汪直正闭着眼睛,在他身后一名面目粗犷的虬髯大汉正在为他捏着肩膀,这大汉便是被他视心腹的义子毛海峰。
汪直,本是大明徽州歙县人氏,家里贫困,是个破落户出身,不过他少年时便以任侠好施,慷慨大度而闻名乡里。由于歙县山多地少,人烟稠密,粮食无法自给,只能生产林、茶、漆等产品向外输出换取粮食,因此当地人喜欢出外经商,汪直也不例外,他听说海上贸易利润丰厚,便与同乡在嘉靖十九年前往广东从事海上贸易。往来于日本、暹罗、西洋等地,向外走私硝石、硫磺、棉布、丝绸、铁器等多样大明严令禁止的商品,获利丰厚,逐渐成为当时东亚海面上首屈一指的海商头目,当时日本肥前国的战国大名松浦隆信为了插手海上贸易获利,邀请其前往日本,以平户岛为基地,从事海上贸易。
当时日本正处于战国时期,有大批流离失所的武士浪人,汪直搜罗了大批武士,其军事实力也迅速膨胀了起来,志满意得之下,汪直自称徽王,并模仿大明王侯仪仗,在外自称徽王。
早些年,俞大猷还没有率军攻破宁波的双屿港的时候,汪直在这个当时东亚最大的走私港口里往往出行时俱是绯袍玉带、头戴金冠,身后的随从举着金顶五檐黄伞;开道侍卫皆金甲银盔、持出鞘明刀,身后随行的十余个小头目也都大帽袍带、银顶青伞,俨然是高官显宦,那些跑来大明做生意的佛郎机人、红毛番都以为他是大明的大官。
灯光下的汪直,已经不复几年前的意气风发,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放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是老年人的行列,如果说白天在华丽依仗和服饰的掩饰下还可以将他的老态遮掩住,但此时在最亲近的义子面前,斑白的两鬓、布满皱纹的皮肤已经将汪直的老态暴露无遗。
“嗯,再用点力,为父还吃得住!”
“是!”毛海峰应了一声,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替汪直按了一会肩膀,看这位义父心情不错,方才小心道:“义父,徐海派人送的礼物到了。”
汪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毛海峰察言观色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孩儿方才查点了下,徐海送的礼很重,上等湖丝五百担,各色瓷器两千件;松江布五百匹、硝石三十石、茶叶五百石……”
“够了!”
汪直皱了皱眉,哪怕他已经老了,可在毛海峰心里,余威犹在,一下子他手上停了下来被转过身来望着他的汪直看得有些畏惧。
汪直目光锐利地看着这个他养了二十多年的义子,声音低沉:“你说这几句话,徐海那厮私底下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汪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毛海峰耳里便好似当头打下一个响雷来,这个身高七尺多的昂藏大汉扑通一下便跪倒在汪直面前,以首扣地颤声道:“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孩儿不该拿他的好处……”
“起来吧!那么大个人,胆还那么小,为父没有怪你的意思!”汪直拍了拍义子的肩膀,重新坐回床沿,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笑道:“年纪大了,稍微折腾下,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还是你的手法最舒服。”
见汪直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毛海峰才赶忙站起身来,继续替汪直按摩起肩膀来,汪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而毛海峰也不敢出声,唯恐又说错了什么,他知道徐海当年跟着汪直在海上厮混,后来自立门户,对他这位义父也不大恭敬。
徐海的行为,在毛海峰眼里不算什么,海盗么,互相之间以力称雄,互相吞并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这几年他们不也吞并了其他几股海商海盗,才有了这般声势,在毛海峰看来,徐海的礼物不收白不收,哪天徐海要是敢跳,那就先灭了徐海。
“峰儿,你还记得当年李光头许栋他们么?”
汪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毛海峰心里一跳,却是想起了当年那些往事,他斟酌了一下后,才小心的答道:“孩儿记得,只是不知义父想说什么!”
“他们当年也曾给我送礼,那份礼单不比徐海的少。”
“当年许栋兄弟、李光头他们送我重礼,想借助我和倭人的关系,招诱倭人劫掠沿海以获重利。我没有答应,现在徐海又送了这么一份重礼过来,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听着汪直的话,毛海峰中却是不以为然,原来当时海商和海盗之间其实并没有一条清晰的界限,这个地方老实守法的商人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说不定就会变成穷凶极恶的海盗,像汪直也没少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何况随着汪直海上事业的日渐发达,无论是来自西方的葡萄牙人、荷兰人还是日本人、东南亚土王们,他们对大明出产的陶瓷、丝绸、茶叶、布匹等货物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可是在大明的海禁政策下,唯有官方的朝贡贸易才是合法的,民间的海贸都是非法的。通过地下走私获得所需货物的难度和成本也越来越高,沿海的缙绅更是以此为凭借,拖欠货款,索要贿赂,甚至拿了货物翻脸不认账,这无疑对承担中间商、出口商角色的大明海商们添加了压力。因此在毛海峰看来,通过武力手段获取必须的货物也就成为一种很简单的选择了。
“看起来你还是不明白!”汪直见毛海峰没有回答,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按了:“当年我就反对李光头他们招诱倭寇去抢?现在还是一样,你忘了许栋李光头他们最终得了什么下场,就因为这两个蠢货,最后惹来了朱纨,俞大猷,宁波的双屿港没了,这几年我也被这群混账拖下了水,如今朝廷喊着要剿灭倭寇,年年出兵征讨,搞得好好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可义父,我们当年起家时不也——”
“那是当年!”汪直怒声打断了义子的反驳:“那时我们人少船少,现在我们有多少人?多少船?你要知道朝廷可能容忍几十人、上百人的小海盗,但却绝不会容忍像我们这样的成千上万人的大股胡来。原本我们做买卖,闽浙两地的缙绅老爷们也能得利,他们就会在朝堂上替我们说话,有他们在朝堂上替我们说话,朝廷才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我们像李光头他们这样胡来,那他们在朝堂上就没法替我们说话了。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一声令下我们都会化为糜粉,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知道你们觉得朝廷官军孱弱,这几年上岸劫掠的那些人获利甚丰,可你有没有想过,朝廷真正的重兵都在九边,用来防范套虏,那里的朝廷大军动不动就是十万计数,可这几年朝廷派到浙江的官军有多少,三五万顶天了,你觉得徐海若是闹大了,惹怒了闵浙的官绅,朝廷会派多少大军过来。”
“义父说的是!”听了汪直这番声色俱厉的话,毛海峰也不由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平时只看到徐海他们在东南沿海抄掠,却没想到过这么远,当下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只是我看徐海决心已下,听说他的船队已经去了乍浦,我看他这次怕是要把事情闹大了!”
“哼!”汪直冷笑了一声:“那就让他去找死吧!”
“那朝廷会不会?”
“朝廷之前已经派了胡宗宪总督直浙,徐海这次攻打乍浦,定然会让朝廷动怒!”汪直点了点头:“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徐海这厮当年从我这里自立门户,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如今他声势虽然不如我们,但真动起手来,我们也未必占得了便宜。不过这次他恶了朝廷,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机会!”
“机会?”
“不错,我们和那些以抢掠为主的闵浙海盗不同,他们的根基在闽浙沿海等地,而我的根基却是在倭国平户。朝廷若派重兵讨伐徐海,徐海他能逃到哪里去;而倭国现在列国纷争,朝廷无力,就算朝廷发出诏书,也无人理会,奈何不了我。”
“徐海一死,这闵浙海盗群龙无首,便只有我能约束得了他们。”汪直看着仍旧有些疑惑的毛海峰,笑了起来:“眼下闽浙百姓资衣食于海者,何止百万?缙绅老爷们,获利更多,也早已脱身不开。大势已成,即便是朝廷,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海禁下去,更何况这海禁本来就是只禁平民百姓,我远在倭国,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分,不要惹怒朝廷,甚至帮朝廷约束海盗,朝廷既然剿不了我,那就得招抚我。只要有了朝廷给的名分,那些倭人、弗朗基人算什么?”
“孩儿明白了!”听着汪直的打算,毛海峰点了点头,此时心中对这个义父已经是佩服万分,他想了想后低声道:“那徐海的这份礼物怎么办?”
“徐海不过将死之人,他的东西收下就是,为父已经老了,这海上风波还能折腾几年,以后都得靠你了。”汪直看着脑子还不算太笨的毛海峰,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本来就是个商人,劫掠之举本就是不得已为之,奈何他手下那些人鼠目寸光的居多,“峰儿你以后要好生约束手下,记得,别看我们现在声势浩大,可是在朝廷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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