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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罗贞,你……&rdo;
&ldo;……林,林先生……&rdo;
正打算着再仔细问问罗贞,不想话方出口半截,却忽听着一声高唤由远处传了来。
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就见可雅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人还未至近前,已急喘着气地叠声唤道:&ldo;林,林先生,伤兵营那,那里……正着人急着寻您呢……&rdo;
&ldo;恩,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do;伤兵营中一些个重伤的士卒伤势时有反复,是以我每日也总是要过去看看。
对已跑到近前的小丫头颔首应了一句,我复又转头看向罗贞。也不知这会她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人明显已再次走起了神。
见她这副神色,我也只有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只对她道:&ldo;罗贞,你的身子也方好了些,早些回去歇着吧。晚间我去到你那里时,我们再细说。&rdo;
&ldo;……哦,好。&rdo;罗贞应声点了点头,人却依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是否听清了我说的什么。
双目自她面上淡淡扫过,我垂眸敛下了眼中微动的神色,转身径自往伤兵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啊……吐血了……
90
90、身份坐实
别过罗贞,我一人独自往伤兵营快步而去,方走到伤兵营的大帐前,便见乌伦医官已在帐外侯着自己了。
这位四十余岁面粗身壮看上去很是彪悍的医官,是贺娄伽晟特指派了来为我打下手的。医术虽说不上怎样好,却也算得中庸。而难得是说得一口尚算流利的大华语言,可为自己省下了诸多麻烦。
&ldo;林先生,你可来了。&rdo;
乌伦远远看到我便急步迎了上来,&ldo;今日又有五六个士卒伤势有些恶化,医官们都插不上手,还是得凭靠着林先生了。&rdo;
&ldo;恩,进去看过再说。&rdo;我点了点头,当先迈步走近了大帐中。
营中这些伤兵大多都是受得些外伤,虽妥善地止血包扎过,但在这样落后的条件下,伤口却是很容易染了炎症而恶化。几日里也不知有多少士卒是因着这个而丧命了。虽是无奈,但人力总是有限,自己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走入大帐,帐内所有或依或卧的伤病凡是尚能动的,都肃然站起了身齐齐向着自己俯身躬行了一礼。我亦对众人点了点头,这几天下来,自己对这些伤兵那种发自真心的恭敬也算得是习惯了。
未作多余的耽搁,我直接查看了那几个士卒的伤处,情况还算乐观,大半个时辰手眼不停地忙下来,倒勉强是都控制住了。
&ldo;了不起啊,总算挺过来了。&rdo;为最后一个伤兵从新包扎好了伤口,我轻拍了下手下半昏沉着的大汉肩臂,长声呼了口气。
要说起来,我是真的很佩服这些士卒,无论是这北夷大营还是当初璃王的帐下,那些战场上几番生死捶打出的汉子,不论身体还是意志都很是坚韧强悍,很多往往会要了性命的伤反反复复下来,竟也都硬挺了过来。
抬手用衣袖抹了抹头上渗出的汗水,我抬起头望了眼四周那些看上去很是漠然却不时抬眼打量过来的众多目光,笑了笑,偏头对身侧的乌伦道:&ldo;让大家也都放心吧。&rdo;
乌伦应着转头大声喊了一句,营帐内立时爆发出一片的欢腾声。我不禁心中一笑,这些士卒每每面对死去的战友时神情往往都很是冷淡漠然,好像那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人。可当确知人已从死门关里爬了回来时,却是再丝毫不掩那股欢喜雀跃之情。这些生死间千锤百炼出的战士,哪怕便如何看淡生死,心中终仍是有着柔软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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