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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沈棠风停下了动作,黑暗里,他们无声地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棠风静静开了口,“为什么?”
何惊年翕动嘴唇,“什么……为什么?”
手机再次契而不舍地振动起来。这一次,沈棠风滑下接听键,递了过来。何惊年指尖蜷缩了一下,摇摇头。可是,沈棠风抓起他的手,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掌中。
扬声器里,传来原辞声的声音,还掺杂着些微呼呼风声。这么冷的天,这么深的夜,他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不怕冻出毛病吗?
“年年,是你吗?你在听吗?”原辞声鼻音浓重,不知是冷的还是哽咽。“年年,我就在楼下等你。我想亲口对你说一句圣诞快乐,我真的很想见你。”
何惊年默不作声,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原辞声的潸然泪意,热的;还有不断吹袭的寒风,冷的。热与冷交织,电话里的嗓音也像蒙上了水汽,潮漉一片。
“年年,你就走到窗边,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今天……我特别想见你。”
何惊年抖了下眼睫,这算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吗?只可惜他们之间没有心心相印,多见面一次,痛苦便多一分,连个悲剧结局都不配有,只能有始无终。
“你……”何惊年刚想让他回去,手腕忽然一疼,他忍不住“唔”了一声。原辞声一定也听到了,焦急地问:“年年,你怎么了?”
何惊年说不出话,沈棠风钳住了他的两只腕子,摁在枕头两边,力气大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原辞声急切的声音不断传来,何惊年几乎怀疑他马上就要报警了。但是,自己只能紧咬嘴唇,稍微一松,就会有呼痛的声音泻出来。
然而,仅是腕骨被掐疼也就算了,沈棠风还用一种满是讥嘲的眼神审视他,简直是更难熬的折磨。何惊年浑身都在抖,像被丢上岸的鱼,或是等待解剖刀落下的小白鼠。他既害怕又羞耻,看着刚才还很温柔的未婚夫,心一抽一抽的痛。
沈棠风依旧居高临下地桎梏着他,见他要哭不哭的红着眼尾,用力掐住他的下颌,想要吻痛那紧紧抿着的淡红薄唇。
他从来都没吻过何惊年,知他羞怯,知他胆小,可天晓得有多少次,他没忍心去触碰的这两片洁净如樱花的唇瓣,却被伤得何惊年体无完肤的冷酷男人咬得鲜血斑斑。
何惊年再也忍耐不住,喉咙里泣出了声。
这下,原辞声好像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电话那头霎时安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夹杂着沙沙的电流声。
沈棠风一把拿过手机,关了机,看着何惊年,“你哭什么?”
何惊年红着眼睛把头别到一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沈棠风语气一如既往平和,好像真的懵然不知。“他孜孜不休地来纠缠你,我作为你的未婚夫,帮你挂掉他的电话,有哪里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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